这三十年来,他一直在想办法解开镇压此地的道术……
事实上,两百多年前朙太祖在浉河岸追杀耶律宝琦时,后者那些数千名部下的冤魂血气,已然使得这里的封印有所松动,让镇在河底的妖气外泄了不少。
所以,经过这三十年,铜宸距离揭开封印就差一步了,而这一步,需要用几个阳气盛、精气足的“活祭”来做一场法,方可成功。
巧了,这天浉河之上,来了艘船……
船上那几人中,刚好有四人是符合这条件的,即雷不忌、谢润、孙亦谐、黄东来。
机会难得,铜宸当即施法,兴风作浪,将众人引至岛上,这才有了此前的种种异象……ii
当然,铜宸要“抓人”或者“杀人”,也是有一定条件的,他的主要能力并非是战斗,而是制造幻觉;这些幻觉本身也并不算强,但若加上他以人骨炼成的“鬼柴”之气,就可以变得非常真实。
只要中了幻觉的人其意志力被恐惧击垮,就会落入铜宸之手。
此前,雷不忌一个人去找柴禾的时候,就是因为落单,加上他心性也还不太成熟,第一个着了道,被抓了。
随后,铜宸就用附了灵的纸人代替雷不忌,捧着一把“鬼柴”想去害其他人。
那行脚商是第一个中招的,因为只有他真正地“睡着”了,而睡着后吸入“鬼柴”的烟,便无法再自行醒来;于是,在大伙儿经历第一次“血潮”幻境的时候,铜宸就把那行脚商也抓走了,并换成了纸人。ii
不料,这个时候,有人在远处施法,用铜宸以前所在道观里的那口“钟”,破掉了他的第一层幻境。
铜宸赶紧又临时做出调整,用代替行脚商的纸人演了出“断头戏”给众人看,并在那假的雷不忌被抓住后,赶紧根据不久前孙黄二人的“解说”,变出了一个“药瓶”和一捆“钢线”,试图争取一些时间。
他本以为,接下来孙亦谐、黄东来和谢润会继续坚持着“这些都是有人在装神弄鬼”的想法,去审问那个假的雷不忌,然后在这个过程中继续吸入鬼柴的烟火。
没想到……那孙亦谐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柴禾有问题,并大喊要灭火。
虽然田午得的突然行动还是为铜宸争取到了又一次展开幻境的机会,但最终,谢润的勇气、孙黄二人的运气和贱气,再加上自远方传来的第二轮钟鸣……终究还是把他的“术”给破了。ii
事已至此,这铜宸可就恼羞成怒了,眼下他已直接在后殿内现了妖形,施法设局,准备把孙、黄、谢这三人诱过来直接搞定。
看到这儿,可能有人会问,那书生孔衡基又去哪儿了呢?
也并没有去哪儿,他还在寺里呢。
就在刚才双谐跑出大殿但尚未与谢润碰面的那几十秒间,孔衡基也陷入了一个幻境中;由于他的意志力很弱,几乎瞬间就沦陷了,随即他就被铜宸“勾走”,自行从大殿的后面走进了寺庙深处。
其实吧,这书生能活到现在,主要原因也是铜宸从一开始就没把他当回事儿……
别看这小子现在是穷,以前他们家里也是有点儿钱的,才十几岁他就学会逛窑子了;前文中不是提到过那种喜欢到青楼找存在感的酸秀才吗?这孔衡基妥妥儿的就算是一个。ii
可好景不长,几年前孔衡基的爹妈病死了,那之后呢,他很快就把自己那份还算殷实的祖产挥霍一空。
眼瞅着就要坐吃山空了,孔衡基便想到了远走他乡去投亲,于是,他今天便赶巧不巧的出现在了那艘船上。
然而,孔衡基这人心胸狭窄、甚至有几分歹毒,再加上他身体也不咋地,阴阳两虚,所以连当活祭的资格都没有;铜宸一直没动他,就是因为他毫无价值,不但帮不上其他人的忙,反而有可能变成累赘添乱。
但既然到了这最后的节骨眼儿上,铜宸也就没必要再留他了,能“利用”起来的,即便是快废物也该用着……
…………
天空,越发黑暗。
虽然众人进寺的时候天色就已经很昏暗,但那时至少还是白天,纵然有再大的风雨,也不会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ii
可现在,显然已到了晚上,周围暗得已经快无法视物了,谢润、孙亦谐和黄东来三人势必得点火照明。
但……他们又不敢直接用这寺里的蜡烛,甚至不敢用这儿的任何一块木头。
思考一番之后,还是孙亦谐有了主意他们仨先把那死掉的田午得身上的衣服扒了下来,撕成布条拧干,再浇上他药箱里的药酒,随后又用孙哥的三叉戟劈开了书生的书箱和那行脚商的箱子,获得了不少木料。
就这样,他们用这些来自寺外的材料,成功制出了好几支简易的火把,然后再用他们自己带着的火折子将其点燃,这便搞定了照明的事。
接着,在谢润的带领下,三人便从大殿的后面行出,往这兰若寺的深处去了……ii
按说有谢润这种武功高强的大佬顶在前面,孙黄二人应该不用很慌,但说实话,如果考虑到自己要对付的是“妖魔鬼怪”,武功这玩意儿的作用就变得有点难说了,毕竟你金钟罩练得再厉害,也防不了非物理的攻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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