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虽不知自己的能力,我等却深知浮舟殿下的能力。”男人也和善地笑了起来,从广袖内取出个小小物件高高祭起,以魔气催动,于半空中投射出先前丁若羽接到信笺时的所有举动。
“洞察,即使再微小的异常,亦能及时发现,避免遭受损失。”男人反复观看着她闪避雪花时的动作,缓缓道,“这种细小差异,连设计者往往都会忽略掉,却被你一眼看破,实在令我等惊讶不已。”
丁若羽轻轻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你们又为何会认为我看不出这个巫教圣女是假的?”
“姑娘自然是看得出的,”男子这回彻底放了地上的女子,任其自行除去身上并未绑牢的绳索,接着道,“但没有这个假圣女在,姑娘想必也不会这么快赶来。”
望着他小心翼翼收起那块法器,丁若羽也有些迟疑,推脱道:“你容我想想。”
相比于先前,她的态度已缓和了许多,尤其是在听到天运阁三个字后。男子看在眼里,不急着等她答复,令一名手下上前用魔族术法简单处理了南宫忆身上的伤,又灌入魔气使之清醒过来。
“这个少年你可以带走,只是,我们的主人并没有多少耐心。”男子稍微放宽了要求。
丁若羽应了,赶过去扶起仍瘫倒在地的南宫忆。
在拉他起身的一瞬间,南宫忆突然一抬手,掌风擦过丁若羽露在外面的手心,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血痕。
“这……”丁若羽一掌推开他,望着血流不止的手,大惊失色。
“三日内,我们等着姑娘的答复。”男子满意地笑了起来,双臂交叉抱于胸前,微微扬着下巴,一切都已胜券在握。
被推开的南宫忆再次晕了过去,丁若羽咬牙上前检查,这回他身上再无异常。
男子见她投来愤怒的目光,朗声笑道:“这是个任何术法都无法使其痊愈的小小禁制,只有我自己能解。这三日姑娘若想通了,可随时大驾光临,我等皆留在此处,随叫随到。”
“好。”丁若羽不多同他废话,背起南宫忆又将他丢上马背,调转马头往来路而去。
她吩咐顺子留昏迷不醒的南宫忆住进了楼里的一间空客房,自己则回到院里。见地上东一块西一块乱七八糟无从下脚的雪堆,再一问丫鬟们,原来她刚走,岁寒就揪着离泓胖揍了一顿。
“这两个老妖怪怎么跟小孩似的?”她自言自语嘀咕着,撤了掌心薄薄一层用以防护的风盾。
殷红的血一滴滴顺着指尖洒落在地,但伤口边缘已经开始慢慢收缩结痂。她凝出一枚小小的冰刃,准备再次将那并不太深的伤口割裂开来。
可是冰刃刚发出来,就在她掌心破裂融化了。受伤的手被人拽了过去,一缕黑烟缠上,便要替她止血修复。
“别,我这是要将计就计!”她赶忙抽开手来,瞪了鬼魅般不声不响出现在身后的离泓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