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离却并未被吓到,反而撩手将她颊边的碎发拨开,那白皙的脸此刻因血水而看不清原本的真面目。只余暗沉的眸底,如一汪深潭,清澈见底,看人时又好似能摄魂夺魄。他捏着她下颌,明明是温柔的,却教她生疼。这个男人浑身散发着一股霸气,却又笑的无害,令人无端生出如沐春风之感。且不管是不是装的,都能迷惑万千女子,单他那副倾城皮囊,和眼底的深情,就教人为之疯狂。他那样露骨的打量,让她恼火的撇开头。
“朝夕?”宁浩似才认出了她,低低唤道。声音里有丝不确定,又有丝哀恸,颤抖地推开压着她的侍卫,朝她扑去。看着她形同疯妇,眼神空洞迷离,毫无焦距。出口的话又多了丝哽咽和悲愤:“夕儿,发生什么事了?你看看爹,有爹在这里,谁都不能再伤害你。”
凤云殊和众人均未见过真正的宁朝夕,他这个表妹极为害羞,连他都不待见。以前为数不多的几次宫宴,她都是躲在角落里,戴着胧纱安静到无人会注意到。没想到她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大家的眼皮底下,以这种方式令人记住。想起自己那些皇妹总有意无意捉弄她,想揭开她面纱窥探她的容貌,那些主意卑鄙拙劣,她能一次次躲过,实在不易。那一定深深伤了她的自尊,她才会从小沉默寡言。若他早点知道,他一定不会嫌弃她容貌丑陋,甚至还会保护她,不让她受这些苦。
人都是有恻隐之心的,更何况那还是他自己的表妹。凤云殊将自己身上的黑貂裘解下来,替她换下那件染血的狐裘,紧紧裹住,不让别人窥视她胜雪的肌肤。
宁朝夕仿若感受到他的善意和温暖,抬眸望着他,蹹动的嘴唇不知该说些什么,索性什么都不说罢,反正都是多余的。她已疲累之极,今夜发生了太多事,她能勉强逃出算幸事,她都不敢想自己是怎么从地狱爬出来的。
“噢,既然是宁小姐,何不说说你今晚是去了哪里,又怎会如此狼狈憔悴,也好让我们为你讨个公道?”司夜离淡淡睨着她,言词极尽凉薄。
“宁将军,这事维系重大,不诺请皇上做主?”她好歹也是官家小姐,和皇室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叶裴不敢怠慢,也不敢隐瞒。在场的人都亲见此情此景若传出去,她名誉已毁,自是要令皇帝动怒,到时不但太子妃位不保,恐怕更无法在凤都立足,连头都抬不起来。瞒是瞒不住了,只她不要想不开寻短见才好。他能做的仅能如此。
“旦听裴总领之言。”其实宁浩没有选择,叶裴既是皇帝派出的人便等于是皇帝,他也不想家丑外扬,也自知此事再无望,但他又怎能逆拂皇帝的意,到时大婚之时再查出这件事他便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还不如将此事闹大,看皇帝老子会不会为他做主,真若是他儿子所为,他便也多了个借口除去那个懦弱无为的太子,正中他下怀。虽累了朝夕牵连,但朝堂上的事随时都波诡云谲,谁能说的清,就看谁能得到最大的利益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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