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裴唇角溢出浅淡的笑意,这些司夜离早就和他分析过,这些武官都是老臣,自持甚高,前怕虎后怕狼,唯有宁浩带着,除非宁浩不肯罢休,否则这事闹不了。这次宁浩吃了大亏,但他也是个阴险的小人,不会在面上表现出来,事后背地里使暗桩是他惯用的招数,与其被宁浩忌惮着,不如直接挑明,他也不敢对他怎样,反正上次出计退兵之策早有端倪,若避无可避,交锋是迟早的事。他不喜欢成为被动,这场无声的战役旦看谁先下手为强,抢占先锋,方有可胜之机。
“宁小姐。”叶裴挪步到朝夕身边,轻声试探道:“不知小姐可否愿意让在下抱您?”
朝夕只能从绯靡色盖头下露出的一方视线中看出男子黑色的皂靴,针线纳的布料缝合包裹着这双合称的脚,同是武将却并未见有练武衍生的脏乱。她对这个人的印象不深,只那次匆匆瞥过一眼,凭着感觉大致想象得出个轮廓,那是能给人温暖的一双眼眸。如果将手交给他,那么这一切终将成定局;如果她退缩了,将是整个宁府不止与司相为敌,而是与西凤为敌。她做不了这个罪人,便只能委屈自己。好一个司相,算得一个好计谋,演的一出好戏。
“小姐。”朝夕的脚刚挪出去半步便被芷澜拽住,她的力气甚大,捏得红绸缎都现了褶皱。芷澜着急道:“司相欺人太甚,他这么做让小姐丢尽颜面,小姐咱别嫁了,便是在宁府孤独终老都比在相府受欺负强。”她说着说着止不住嘤嘤哭泣起来。芷澜这一哭在场的人也难免同情起朝夕,不免小声嘀咕着说司夜离这么做确实有欠妥当,但一时间竟是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夕儿……”宁浩迟疑着开口,“你若……”他的话被朝夕接了下去:“爹,无碍。”她声音轻若无骨,柔和中不失坚硬,音线优美动听,宛若清河的溪水淳淳流淌。许是被她干净婉约的声音感染,花厅内顿现一片静宁,都屏息聆听她接下来的话。
朝夕轻拍了拍芷澜的手,唇角微弯,从某个角度能看到她做这个姿势时带着的,对整个天下俾倪的傲气,和对命运抗争不服输的那股韧劲。她倒想看看,那个男人究竟还能玩出什么把戏,他那么想把人玩在指掌间,她若拒绝,这场好戏又该怎么继续下去?
“爹,夕儿既不为了宁府,也不为了圣谕。像相爷这般的美男子,是每个西凤女子的梦想,既是梦想,在实现梦想的过程中受一些委屈算什么,至少从今后我是相爷唯一明媒正娶的妻子。别人求之不得的东西,我为什么要放弃呢?”朝夕这一半带嘲讽半强悍的语气震煞了在场的每个人,也彻底让尚抱着一丝希望的女子们熄灭了心底最后的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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