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请说,微臣能做到的绝不推辞。”陈三做了个揖郑重其事承诺。
有他这句话朝夕就放心了,她眼神掠过桌案上摆放的药草温言道:“一,我从今日起就住在这帐中,直至不再需要我,在这期间我不希望有人能进得这营帐,无论是谁,可否做到?”
这句无论是谁自然也包括了权利最大的相爷,陈三听出弦外之音,略一沉吟深思,且不说他俩发生何事以至于宁朝夕会说出这番话,可以猜测的是两人之间必定出现了问题,莫不是相爷不同意她是背着来的吧?陈三不能猜,猜了只会更加怀疑,而这也不是他该管的事。
他点头道:“依夫人之言。”
“二,陈太医取走我的血不能过多的研究,就算因产生怀疑而发现了什么也绝不能将我的事泄露给任何人知道,包括其他太医。也就是说我的血只能通过您的手,可否做到?”她眸光坚定,逼仄地盯着陈三。她知道陈三定会因她的话怀疑,就算她不说依他的本领迟早也会查出来,与其这样不如早做警告。
果然,陈三听了此话后略带探究的神色,他其实早就对她的血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若非她警告的话他是定要研究清楚的,看来这位夫人对自己的身体很是明白。可这就更加令陈三好奇了,究竟是什么样的血才能对抗瘟疫,连他用尽了法子都不行。难道仅仅是因为寒毒?
“莫非夫人身子还染有其他顽疾?……微臣不问了,也绝不说,夫人放心。”接收到朝夕锐利的眸光,陈三赶紧闭了嘴。这位夫人的气势丝毫不比相爷差,看着人时竟能无端让人心底发毛。
“那夫人先取些血供微臣使用,微臣将其入药,看看效果是否显著。”陈三说着找了个干净的器皿,再取了银针在烛火下消毒,递与朝夕。
朝夕萃然一笑,“何必那么麻烦。”她自袖间取出一柄短臂匕首,撩起衣袖,陈三感觉隐有银光闪过。刹那,血腥味从帐中弥散开来,殷红色的血蜿蜒流下臂弯,一滴两滴坠进器皿,发出清脆的声响。朝夕白皙的肌肤因染上了一层红而越发娇美,而她几近苍白的脸色却是同样越显虚弱,连颊鬓上原本已不太显眼的交措疤痕都变得清晰起来,颜色越见深刻,像是攀爬的藤蔓从血液中长出来般,恣意妖娆。
若有人问她疼不疼,她只想龇牙问他,要不你来试试。索性她心宽,肉体上的疼痛总会熬过去的,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过不去的只是滋生在她眼底经久的爱慕。
“这些够了。”陈三拿了绢布和金疮药替她包扎,白色的粉末撒在白皙肌肤上很快就被吸收,陈三见血止住又用绢布缠了几层扎好。对于那碗红色的液体他感到很是沉重,特意从药柜中取了些补血的草药再多加了几颗红枣熬了给朝夕喝。见她气色不太好方要替她把把脉,想到她先前说过的话作罢,只叮嘱她道:“那夫人好生歇息,微臣就在隔壁,若有事就差遣医女来找微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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