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唇角挽起,慢慢朝着楼阁走近。每走一步心潮间都似澎湃,恨不能飞奔过去。可她越是走的快,那片建筑离她越是远。她笑容一滞,抬起头时忽然被一片白光刺痛了眼,等她再睁眼时,那片楼阁却已然在火光中被火焰吞噬。风铃声涤涤荡荡似在哀戚,漫天的火花从楼底蹿升而上,将这片月行劈成了两半。她的眼底是一片火海,她揉了揉酸疼的额角,终于想起来了,这片楼阁叫望江楼。
“楼主,我们走吧。”身侧是侍婢竹溪的声音。赤红的火焰灼烫了她的脸,令她在火光中显得尤为清晰明亮。
被唤为楼主的她此时坐在马背上,手中一柄翠绿短笛被她别在腰间,一袭红纹白底长袍被她穿得猎猎风姿,沿袖纹以点点傲绽红梅,那是以真梅缀其而上缝制出的,耗时两月,只在细节处透着华贵,素常拙见当以平凡。
凝望着那片被火吞噬的避世家园,她良久都沉默着,不知是在心疼,还是在惋惜。前院围着的数百号人早在见到这片深陷火海的楼阁时就满意的走了,他们也确实没有留下的必要,但凡楼中人都已做了亡魂鬼,再加上那把大火将整个望江楼都围困其中,除非有飞天遁地的本事,否则想要逃根本不可能。杀红了眼的人们身上沾染着赤红的血,在望江楼外站了一会,翻滚的黄沙吹在他们脸上刺痛的眼睛都睁不开。莫说是有人能侥幸逃出来,就是连活着冲出火海的声音都是静悄悄的。
稍后,踏着月色行至一人。那人骑在马上,头顶带着帷帽,白纱垂面。驻守边疆的将军见了他折身回禀道:“下官已将皇上的口谕办妥,还请大人放心。”处置望江楼楼主乃秘密进行,未免他们在江湖上势力过大阻碍了这次计划,所以知晓此事者不过几人,到是后来才在全国上下张贴皇榜将此事告知天下,这才引起举世哗然。
男子点点头,示令他们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