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尚未走完的宾客果然看到淡然沉肃的司相第一次没了往日冷静的风采,不顾众暗卫的阻拦,甚至运功临跃水面至湖对岸,看着他决然的背影消失在火光中,众暗卫也是第一次变了脸色急急追随而去。
不是说司相不会武功么,他可是一介文官啊,莫非是他们看错了?众人无不哗然。
那日夜色黯淡中纷纷飘坠翻飞的雪花似一朵朵绽然开放的红梅,倾世娇美,却又如昙花一现般耀目,亦如那个曾经在世人眼中如繁星般璀璨的女子,掌控着凡人的命运,却最终落幕了,以猝不及防的方式留给世人无限唏嘘感叹。她的一生或许太过短暂,但抒写了迷一般的传奇,注定被人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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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他,是她一生颠沛流离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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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元一百四十年初春,漫长的冬日已要过去,乍暖还春下天气依旧多是春寒料峭,积雪压在枝头,偶有新开的嫩绿枝丫冒出,小荷初露尖尖角,新春的喜悦尚未走远,各处都悬挂着红灯笼,张贴着门联,热闹纷呈。唯有一处地方看似在喧闹的凤都城中却是格外的安静平淡,甚至连一丝欢闹的气氛都不曾自高阁内院中飘出,更别说是布置鲜艳明媚的颜色,入眼处皆是一片肃穆的淡雅,连府中下人都被严禁嬉笑,连着一应改变的还有府中的摆设和大小庆典,皆被取消。
不知从何时起,偌大的相府只栽种上一种梨花,每每微风细抚便有大片大片白色的花瓣吹落,随风飞扬,也无人敢打扫,像是在祭奠一场殇逝。自倚霞园而内曾被世人赞美的映月阁等更是成为了禁忌,后来有人听说自那场烧了一日一夜的大火后映月阁就成了一片废墟,那般繁华盛景当真是可惜了。只是即便是废墟也容不得任何人去窥探,相府的家规中就有一条禁令,自此后便无人再敢踏足这片曾经的海市蜃楼。
那是故人离去的第一年。他下令府中不得有任何喜乐之声传出,着装皆为淡雅冷寂。仿佛只有以这种方式才能得以平息他炙痛的心,他什么都做不了,连给她一个像样的葬礼都是奢望,他甚至无法在废墟中找到她遗留下的一丝痕迹,他有时候会想那或许只是一场梦,梦醒来她还在那里,只要找不到她的遗骸就还是有希望的。可那终究只是场梦,几天后守卫在横梁下找到了一堆被烧剩下的骨灰,那是他第一次站立不住跌跪在她面前,捧着她的骨灰哭的无法自已。到后来守卫和前来劝阻的暗卫都不再劝他,任着他将最后的一丝情感发泄,或许只有这般他才能好好同她告别,将他此生最后的一丝情爱彻底放下。
为了彻底同她撇清关系,在她死后她曾经住过的这个家连根白绫都未挂过,或许也无人再想起她,就像她从未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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