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遥山水,汤汤风景,眼看着还有两三日就要到北魏了,晚晚从侍女揭开的帘布下凝望向远处无边的草原,一旦进入北魏境内他们就要全部警戒起来,那一场仗他们没有忘,北魏人又怎会忘呢?这趟必来的继位国君之行等待着他们的究竟是平安顺遂还是前路坎坷,相信不久就会见分晓。而凤景行这一路都没什么动作,难道他就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让他们再顺利回西凤吗?这个政治死敌只有打破了一方的平和才能打破西凤眼下看上去的宁静,相信其他惦记西凤的国家也都必然在觊觎着,只是还不敢轻易挑起司相和贤王之间的战争,只因他们两人并非都那么好糊弄的。可若是他们自己先按捺不住呢,所以这场好戏谁都想看,看看西凤究竟会落到谁手中。相较于各国晦暗的心思,北魏人则更希望这个闻名天下的司相能有人让他败下阵来,他们已对这个声名显赫的不败战神心有畏惧,同时更多的则是愤恨。
相比晚晚的紧张,侍女到是对北魏的美景赞不绝口。正值盛夏时节,草地上各色的小花都开了,远远望去像是一片一望无际的玉锦,连绵起伏间恍如被人弹奏的绝妙音符,一层层异常华丽动听。
坐在主位上的男子眼神撩过晚晚,随着她的视线一齐望向北魏大地。他眼神沉寂,晦暗中看不清究竟在想些什么,可他神情轻松,想来到是她多虑了。晚晚在他平静的眼眸中也渐渐沉淀下来,既然来都来了,前路如何怎是怕就能退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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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崖底很是难熬,不停有簌簌地风声吹进洞中,即便她已经用自己的身子坐在外侧来挡住还是不能将风挡的严实,苏映寒的额头越发滚烫,迷糊间连神智都烧的不清,起初还会叫小七这个深藏在他心间的名字,后来即便短暂的醒来面对她时连她是谁都分不清,只是呢喃着冷。好像那吹进来的不是风,而是冷冻了他十几年的寒冬。恍惚间他像是做了个长久的梦,梦中他看到了蹒跚走路的自己,看到了父皇的严厉和母后隐忍的眼泪。每一次偷偷地来看他都会被责备慈母多败儿,而他吵着想要母后时也会遭到无情的惩罚,渐渐地他似乎忘了母子亲情是什么,只有冰冷教条的规矩和那沉重血腥的皇位。他想逃,可是生来就在帝皇家,成王败寇又能逃到哪里,他的世界除了生就是死,他想努力地活着就要不折手段的坐稳自己的位置,这就是帝王之术。他也能六宫粉黛,却不能独为一个女人放弃一切,现实教会了他残忍,可梦境却教会了他如何去爱。他渐渐分不清自己是在现实中还是在梦境中。若只能在梦境中才能开口挽留住她,那他可否自私的拥有她,他再也不想尝孤独的滋味。
连续着好几个时辰都未喝过一滴水,阿月嗓子干涩的难受。她不想再这么干等下去,如果一定要死,那至少也要努力过后才能死,像这般懦弱地被困死绝不是她行事的风格。她放下苏映寒,将这个先前寻找过一遍的崖壁再寻找一遍,她深信他们一定能活着离开,就像她催眠苏映寒时说的,坚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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