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至洛安街附近就再难走动,往来行人太过热闹将道路都堵了,他们也正好在这段下车。
“流锦、摄魂,你们保护好夫人。”随行的人中他只带了晚晚和兰晴语,其他侍女一律都在行宫中,而有他们两人已是安全的隐患。
流锦和摄魂领命。此次他只带了他们两个贴身的暗卫,余下的则是听候二人差遣,所以他将他们分派给兰晴语,那么晚晚自然就和他在一起。兰晴语脸上顿时就不好看了,偏偏还要虚伪道:“夜离,我们走在一处,哪里还会有什么事,你将他们派给我,那你怎么办?”
“无碍。这里人太多,很容易就走散,他们跟着你我比较放心。”男人四两拨千斤的将话给推了回去。
既然他都如此说了,兰晴语也不好推辞。其实她想说何不让她跟着她呢,那个晚晚让他们去护卫好了,难得出来一次人家都是夫妻恩爱甜蜜,他们之间永远隔着无数的人潮和人海,哪里有半分夫妻的样子。她只是企望他们能像寻常夫妻般的生活,这难道很难吗?都说入得宫中深似海,可她到觉得自己嫁入相府后还比不得凤宫中的那些娘娘了。好歹他们还能想尽了办法去讨帝王欢心,指不定何时还能将权势握在手中,一着位极人凤。而她呢,即便是想尽了办法还是对着块冷冰冰的木头,从不肯多看她一眼,也吝啬对她展上个笑颜,更别说夫妻间有亲昵之举了,她连做梦都不敢想。这个曾经多少天下女子梦寐以求的对象,可她却觉得当真值得他们撕破了脸磕破了头去托付终生的良人吗?曾经,她也是他们中的一员啊!哪怕只是他小小的体贴之举都能让她欢愉上好几天,可为何如今就算他是为她好的话在她听来都觉得变了味呢。到底是她太贪心,还是她变了呢?
晚晚还是低眉顺眼的跟在司夜离身后,在兰晴语看来是如此的刺眼。她恨得牙痒痒却不能奈她何,谁让她背后有西凤帝撑腰呢。而且她和司夜离之间一直都规规矩矩,绝找不到她的错处,实难给她按上个罪名。兰晴语紧咬着唇,半分闲逛的心思都没,更别说这热闹的魏都城了,哪能比得上凤都的繁华精致。
远处有不少行色各异的花灯被制作的栩栩如生,还有围着摊贩猜灯谜的,也有射灯拿彩头的,卖糖葫芦、纸泥人、风车、风筝等。一个摊位一个摊位的挤在一起,很快就应了司夜离的话,在人潮疯狂的涌动中别说是与兰晴语等人分散了,连跟随着他的王成也不知去了何处。肩背相抵的紧靠,挨着人群的晚晚险些也被冲散,夜色朦胧中有一只手及时的扣住了她的手腕,继而将她护在身前,免得她不知去向。那方温暖和他身上自带的白檀香隐隐飘散至鼻翼间,他就那么护在她身后,一前一后牵着她的手,避免被人群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