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明明是这么严肃的事这人又要开始不正经了,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情说笑,阿月是一点都笑不出,或许是她太过沉默,苏映寒又道:“你是生我气了?也是,这么重要的事怎能草率敷衍了事,我都没向姬典下过聘礼,他怎么舍得将他唯一的女儿嫁给我。那不如这样,只要我们还活着,你就嫁我如何?”他不依不挠地说着,似乎得不到她的回应不罢休。阿月有些恼他,但转念一想这样的他好似又回到了年少时的少年,有些桀骜有些顽劣又有些恶趣味,会给他皇弟下套,会因她有趣产生兴趣,这样有性格的人很难想象竟会出自繁琐沉闷的皇宫,大抵只会是被家人宠坏的富家少爷,这是她当时对他的印象。可接触的越深她越能看懂他深藏在内心的苦痛与寂寞,以及那份皇权压抑下的桎梏。就是这么矛盾的一个人令她不忍去责备,甚至还会心疼。但她忽略了他话中的那份郑重意味,只敷衍道:“等赢了再说吧。”那话分明就有几分嫌弃,意思是说你别光说,有本事就打赢呀。
苏映寒唇角勾起一抹笑,将她丢给菩桃吩咐道:“人我交给你了,保护好。”菩桃还没回复就见他跃下城墙,极快速地往城下掠去,那副样子像是要和谁拼命。
阿月心底一个咯噔,就见那半掩的城墙下那个威风凛凛的男子与一身青衫的男人战在一起,他们一人手拿长剑,一人手持长矛,打的难舍难分。别看贺青彦身为国师,在战斗上丝毫不比苏映寒差,他们都能拆解对方的招式,且出后招让对方无力招架。阿月的眼皮噔噔噔地跳,心脏在那一刻激烈地跳动,难道就因为她那句算不上承诺的话就值得他如此拼命吗?訾夙,你千万不能有事,否则你让我该如何去承受呢?她已经有许多年都不曾有情绪激烈地波动了,就算是在面对司夜离时多数也都是恨意,但是面对訾夙,她却茫然了不知道该怎么做,她明明知道无法回应他的感情,不管是真的还是玩笑,她终将不是姬月,她只是在利用这个身份从而使自己走上高位,继而有机会重新进入西凤的上流社会,她需要一个能让自己接近权利的身份来掩饰她的目的,这些苏映寒一旦知道了还会再同她玩笑吗?即便他早已猜测她的身份,也极有可能早已猜出,但他能原谅一个故人为了复仇而利用他吗?就像他说的,如果他们还能活着,也许是她离开的时候了。但在离开前她还要再做一件事,訾夙请原谅我的任性,也只有你才能包容我的小缺点。
唰唰唰,整齐的脚步声伴随着更加激烈地打斗声划破了阿月的思绪。远处一片火光照应下,亮如白昼的清一色蓝色盔甲,犹如蜿蜒气势的巨龙,正向着贺青彦他们这边发起攻击,而带头的则是紫鹰军首领苏卿和姬典。他们奋勇杀敌,前来支援苏映寒。并大声对贺青彦道:“贺老贼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你看我们都来了可魏宫还是没事,你的那些人早就被我们解决了。”说罢,贺青彦的脸色渐渐惨白。他原是打算好了来围攻苏映寒,同时也暗中派了人监视着魏宫,若有人前来支援苏映寒那势必魏宫的守卫就会减少,那时就是他们进攻魏宫最好的时机,是以故意放了个烟雾弹给他们看,让他们以为他们已经走了,那样两边失守北魏将是他们囊中之物。可他们没想到的是他们能想到的苏映寒也早就推演出来了,一盘棋该如何下,又该走哪一步,反反复复他都走过,每一种可能也都预料过,包括贺青彦会走的路线他都盘算推翻重演,反复的琢磨,为的就是能精准算出他的心里,即便算不准,也要接近,那样就减少了他们布略的难度。再根据贺青彦当日会布的局作出相应的调整,最后出来的就是现在的局面。当然时间会非常紧迫,他虽与姬典合作无间,但想要通知他改变策略也是有难度的,如果他不能及时作出调整那他们即便相差无几也会满盘皆输。他一直都在等,直到等来贺青彦那参天的一声火焰,不仅通知了胡人,也通知了身在魏宫的姬典,他在宫墙上接收到信号得知贺青彦前去攻打城墙想将胡人放进来,那势必也想到城墙守卫弱,必然会有人前去增援,所以那段时间苏映寒在拖延时间,姬典的人则先将贺青彦的人除去然后再去襄助,见招拆招最后将贺青彦的人全部控制住。城外的胡人眼看着联盟失败他们也不是傻子,轰然间便夺马奔逃而去,他们这次损失不小,再打下去结局只会与贺青彦一样,好处没捞到将自己搭进去。各路大军都围成个圈包围过贺青彦,还有为数不多剩下的人,其中有的人死的死逃的逃,贺青彦大势已去,他忽然大声地笑起来,阿月站在城墙上就听得他笑声苍茫而诡异。他笑了很久,都不知道在笑自己愚蠢终究功归一篑还是在笑自己技不如人,最后他凛冽的眼神扫过全场,道:“成王败寇,愿赌服输。”阿月以为他是要束手就擒,谁知道他拔出了身侧同伙的长剑,对天饮剑自刎。自此,这场叛国的战役宣告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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