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起来吧,本宫私自出来,尔等如此这般是为要让父皇知道他又出了个不孝子吗?本宫不过是请舅舅来喝个花酒,尔等就权当并未看见。”他这番看似玩笑的话说出,底下气氛倒是好了不少,不似先前般凝肃,也是被大皇子的亲和感染,众人慢慢起身,退离开正中主侧的扶楼,让出一条道来。口中皆利索回道:“不敢不敢,草民……微臣等皆未见过大皇子。”云云此话。他们中为官的多数是七品以下的小官,也有三四品的朝廷要员认出凤云殊的面容,像是宁浩、兰渊、司夜离等这种品阶较高的自是不屑来这种烟花之地,或有应酬实在难以推托的也会去些高档的青楼,比如是有些高雅的清倌呀之类能唱曲弹琴就行,毕竟他们的身份摆在那里,一则来烟花之地会影响他们清誉,二则伺候过他们的女人还能再去侍奉别人吗?便是真有人愿出更高的价,只为“她是谁的女人”过,难道他们这些自诩清高的人就能容忍?那么剩下的蝇头百姓和商人,又怎会有机会见到高高在上的皇室贵族,就算春之祭都是将百姓隔离开来的,只能远远观望沾染一下风采贵气。
“原来宁将军也来了,也莫怪宁将军寂寞,常年打战在外,宁家军军纪严明,不容有女子,既是军妓都没有,他早年夫人便离世,未免自己常年在外耽误了人家,竟是连侍妾都不曾听说。况且听闻宁将军与其妻伉俪情深,曾许诺绝不再娶。男人嘛,总要有个女人来纾解……”如此都是些不堪入耳的话了。
尤自竖着耳朵听壁角听得起劲的朝夕,身后被一只手捏住衣领拉了回来,美人笑得妖孽众生,冷不叮撞上朝夕不怀好意的眼神瞥着自己,这人方才不也听得兴起,作何要拉她,莫非他听得她就听不得?见朝夕不高兴,美人在她额头弹了个爆栗,又将她拖离些只属于男人谈话女人不适合听的场地,好笑道:“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听这种事还害不害臊?”他也真是服了她,脸不红气不喘,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哪里是好人家养出的闺阁小姐,这和寻芳阁中见惯了风尘浊世的女子有何区别?!
朝夕可真是冤枉了,她知道古人历来思想守旧,尊崇的就是女子三纲五德,这和她思想上的观念完全不同。她就算失去了记忆,也是个新时代的女性,八卦男女之事甚是平常,人家既说得她怎么就听不得了?!他那表情怎就全然是副异样、厌恶,又带点讽刺的味道?
“你不也在听。”朝夕磨牙恨恨道,挥开他的手。她一个激灵,恍然想起凤云殊先前的话,光顾着插科打诨,和訾夙斗嘴,竟是忘了凤云殊所谓的“舅舅”。
舅舅?他的舅舅不就是——她这个朝代的爹?!
朝夕被自己吓到了,幸好訾夙将她揪了回来,此刻她离那个正随着凤云殊身侧一步步走下的威严男子较远,她拿眼偷瞟去,一下又赶紧避开,深怕自己的视线会被人注意。当真是吓了个肝胆俱裂,完全不比见到司夜离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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