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正也中了举,两家隔得又近,宴席就摆在一处。
见着宋巍,谢正满脸无奈,“宋大老爷,您倒是免费帮人挂田一时爽,也不关心关心兄弟我,都快被人骂得不敢出门了。”
谢正和宋巍是表兄弟,宋巍给人挂田不收税,谢家那头要收,清水湾的人就骂他无利不起早。
谢正前头那些年光顾着埋头读书了,对于人情世故,接触的不是太多,如今被人一骂,才惊觉人性这种东西,果然没有下限可言。
他不给人挂田被骂,给人挂要收税也被骂,就非得比照着宋巍免费给人挂才叫不忘本?才叫有情有义?
他不过就是想借着自己的举人功名帮人挂挂田,缓解一下家里的清苦日子,就变成唯利是图的小人了?
考了举人功名,撂下自己亲生爹娘不孝敬,放他们饿着,免费去给人挂田,这样的人叫有情有义?
他要是有宋巍那条件,免费给人挂就免费给人挂,可他们家那么多口人,哪张嘴不得吃饭?
合着他为了亲人想尽孝道也有错了。
谢正实在无法理解,自己是怎么在几天之内背上这么多罪名的。
说句实在话,他没有什么为朝廷效力的大理想大抱负,读书只是为了考上功名改换门庭让爹娘老来能少操点心多享享清福。
如今考了举人,可不正是孝敬爹娘的时候吗?
为什么别的举人能做,到他这儿就行不通了?
谢正的事,宋巍有听说过,当下对他道:“以你的才智,还有往上升的空间,目光不必拘泥于眼前的四百亩。”
谢正明白宋巍所说的道理,但还是觉得气不过,“你说我就是想给爹娘尽尽孝,怎么就有错了?”
宋巍淡笑,拍拍他的肩膀,“明年三月春闱,考场上再努把力,挣个两千亩回来,你想怎么尽孝都成。”
谢正叹口气,也只能如此了。
他一个读书人,总不能真跟那帮刁民吵嘴动手,否则一旦污了名声,会影响他仕途,倒不如忍住一时,等将来出息了,举家迁出去,眼不见为净。
——
屋内,谢姑妈也和宋婆子说了这事儿。
温婉、二郎媳妇、杨氏和谢涛媳妇儿坐在旁边听着。
二郎媳妇出主意道:“那种人跟他废什么话,直接撵出去,又不是谁欠他们家的,凭什么呀!”
宋婆子瞅她一眼,“要不怎么说你们两口子眼皮子浅呢?你敢把人撵出去,回头人家就敢造你的谣,说你仗势欺人,到时候背了满身的脏水,谢正明年还要不要上京春闱了?”
“谁说不是呢?”谢姑妈长叹,“要不是想着我们家老大来年要上京,我说啥也不能让人给骑到头上来啊!”
二郎媳妇还是嘀咕,“那怎么着?中了举还得由着人欺负?谁家举人老爷当得这么窝囊的?”
宋婆子看向二郎媳妇,“你一吭声儿,我倒想跟你说道说道了,当初要不是你这个当嫂嫂的出去乱传,说我们家三郎天生克亲,外头人敢那么明目张胆地欺负三郎?他们要不过分,三郎也不会被逼得立下保证书免费给人挂田,三郎不免费,谢正就不会被人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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