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算女儿求您了。”
长公主还在磕头,额头上没来得及结痂的伤口再次渗出血来。
太后攥紧宽袖中的手指,指甲掐破掌心皮肉,却不及她此时心痛的十之一二。
到底,她还是舍不得放女儿走,“哀家已经不管事,做不得主。”
长公主伏跪在地上的身躯轻轻颤了颤。
——
程飞和苏尧均已经被捉拿到金殿。
一眼瞅见陆晏清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二人齐齐哆嗦了一下。
知道这不是一般场合,急忙跪地给皇帝行大礼。
光熹帝没给陆晏清开口的机会,直接看向锦衣卫指挥使,“有没有提前审问?”
指挥使颔首,禀道:“微臣已经仔细盘问过,四年前立夏那个月,程飞外出打猎,苏尧均南下走亲戚,并没有陪小侯爷出去玩过。”
陆晏清闻言,猛地看向程飞和苏尧均,目光在二人身上逡巡一圈,逐渐变得阴冷,“好,很好!当年出主意的是你们,如今大祸临头,撇下我不管自己逃命的也是你们,有能耐,最好别让我活着走出金銮殿,否则我活剐了你们俩!”
苏尧均一脸茫然地看向陆晏清,“小侯爷,您在说什么啊,我一点儿都听不懂。”
“装傻是吧?”若非被绳子捆绑住,陆晏清真想冲过去给他一脚。
苏尧均稍稍偏开头,不敢再正视陆晏清,而同时,大伯父苏丞相投来的阴鸷眼神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程飞头一次面对这么大的阵仗,已经吓得面无血色,颤着唇说不出话来,身子抖得厉害。
光熹帝看向陆晏清,“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陆晏清怒咬着牙,“如果你们查不出程飞和苏尧均四年前立夏的时候跟我在一块儿,那就说明证据不足,案子不成立!”
苏相听黑了脸,“小侯爷休要血口喷人,尧均是苏家少爷,怎么可能跟你搅和在一块儿?”
陆晏清冷笑,“苏家少爷怎么了,就不是人了?”
“你!”
“皇上,微臣还是那句话,如果此案只有我一个人是被告,那便是敲登闻鼓的人蓄意陷害,微臣不认这个罪!”
陆晏清语气决绝,不把苏家拖下水不罢休。
光熹帝让人把敲登闻鼓的男子传进来。
对方是个穿着朴素的平头百姓,头一回面圣,吓得路都走不稳。
等行完礼,人已经虚了。
光熹帝问他,“既然是你亲自敲的登闻鼓,那么想必你手里有十足的证据了?”
男子一个劲点头,说话磕磕巴巴,“回、回皇上,小民祖籍宁州,正是因为四年前的矿难死了亲爹和亲哥哥,无奈之下才会北上讨生活,当年矿山发生的事,小民一清二楚。”
“那么,你是怎么拿到证据的?又如何确定煤矿背后的主人只有一个陆小侯爷?”
“小民……”
男子说话的时候,眼尾不停地去瞟苏相。
苏相额角突突,面色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