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敲门进来,手中端了木盆。
先前在前厅林潇月说无需烧水沐浴,她就看出来七奶奶是不想麻烦宋家人,于是自己问了厨房的位置去生火烧了一锅热水。
当下,金枝把木盆搁在缠枝纹盆架上,看向林潇月,“七奶奶,奴婢烧了热水,您要不先洗把脸?”
暂时不方便沐浴,洗把脸去去火烟味也成。
林潇月嗯了一声,从床榻上下来,走到盆架边弯下腰。
木盆里倒映出自己狼狈又憔悴的一张脸,发髻松散,颊畔发丝微微凌乱着,双眼熬得通红,瞧着实在不成样子。
她默默轻叹一声,掬水把脸洗了。
之后再回床榻上,哪怕身累心也累,想到先前那场大火,她无法入眠。
——
温婉回到东屋,宋巍问了她两句。
温婉说是林潇月亲自找上门来,瞧着应该是碰上急事没去处,对方请她收留几天。
话完,温婉特意去瞧宋巍的反应,见相公情绪没有太大波动,她不确定地说了一句,“相公若是觉得不妥,天一亮我便让他们出去找客栈。”
宋巍沉吟道:“已经沾了边,他们离不离开,咱们都已经卷进去,倒不如留下来,否则把人撵走,要在外面出点什么意外,到时候咱们反而更脱不了干系。”
温婉想想也觉得有理,躺下时又嘀咕,“想来苏家那位七爷不在京城,否则林潇月也不至于只带着两个下人就上门来,这么晚了,到底能碰上什么事呢?”
宋巍道:“别想那些了,你明天一早还得去鸿文馆,快睡吧!”
温婉点点头,阖上眼眸睡过去。
——
家中来了客人,宋婆子和宋老爹是第二日才知道的。
出于礼貌,林潇月一大早就亲自来正屋给二老请了个安。
宋家院里就两个粗使婆子,平时只是简简单单地过日子,哪有这规矩。
宋婆子被她一声“给老太太请安”弄得有点懵。
温婉还没走,怕婆婆疑心,进来解释说是认识的朋友,家中遭了难,暂时来这儿避两天。
宋婆子听说这小妇人还带了个刚满月的闺女来,狠不下心把人给撵出去,让她好好住下,要有什么需要的,只管说。
温婉和宋巍离开后,宋婆子抱着小孙子去看了刚满月的阿暖。
小丫头在进宝的摇篮里睡得正香。
进宝站在摇篮外,乌溜溜的双眼盯着阿暖看了半晌,伸出爪子想把她弄醒跟自己一块儿玩。
趁着宋婆子和林潇月在说话,小家伙弯腰探身,肥爪刚要碰到阿暖的脸,小丫头先醒了过来。
没见着脸容熟悉的娘亲,她吸吸鼻子哭了起来。
进宝被她这一嗓子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他做贼心虚似的回头,正巧林潇月笑着看过来。
进宝怕被骂,索性也扯开嗓子哇哇大哭,洪亮的声音完全盖过刚满月的阿暖,成功把自己伪装成受害者。
“咋了这是?”
宋婆子扭头,一脸纳闷地看着他,不明白这才一会儿的工夫,两个孩子怎么就哭成了一团。
“进宝,来奶奶这儿。”宋婆子没有过去抱,坐在原来的位置上冲他张开手臂。
她倒是喜欢抱孙子,只是三郎媳妇说了,不能见天儿地抱在怀里,该锻炼一下小家伙,否则两岁都还走不稳。
进宝伸出小胖手抹了抹眼泪,手脚并用朝着奶奶爬。
宋婆子说他,“站起来走,一会儿奶奶给你买好吃的。”
听到有好吃的,进宝扶着摇篮,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刚朝着宋婆子走了两步,摇篮里又传来阿暖的哭声,小家伙这回被吓了个结结实实,跌倒之后嘴巴一瘪,眼泪珠子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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