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手打开了手边的一张小卷,这是朋友送给他的一张小画。上面画着一个村落,一个完全没有生机的村落。荒芜的原野包围着几幢残垣断壁,几条野狗趴俯在没有了大门的宅院前,双眼无望的看着村口的一条长满野草的小路。几只老鼠大摇大摆的穿堂过屋,几只野兔肥硕的身体,慵懒的蹲卧在厅堂里。
这地方他再熟悉不过了,这地方他也没有了回去的打算。屋子里已经黑了下来,黑的什么也看不见了。
这是凤凰镇里最普通的一个小院,小的邻居家果树枝都伸了过来。谁也不知道这就是曾经追随平西王杀进BJ的副将,大名鼎鼎的金刀袁固。
院中只有一名老仆,老的已经只有依赖拐杖才能支撑着身体。袁固没有内眷,妻子与儿女都在战乱之中殒命。虽然那时还是强壮之身,也没有再续的机会。袁则(老仆人)点上了灯烛,又沏了壶茶便回西间休息了,他早就习惯了早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传来了一阵敲门声,这院子很久没有来过客人了。袁固打开了门,一个陌生的青年站在了门前:“你是袁固?”
“我是袁固,你找我?”袁固不解的问到。
“对,可以进屋一叙。”龙一看着这位老人,他比想象的要苍老许多。
“请!”袁固已经不习惯接待生人了,看着青年进了院才慢慢的掩上了门。
“听口音你是直隶人士?”袁固给龙一倒上了一杯茶,慢不经心的问到。
“绿岛渔村。”龙一轻啜了口茶:“说起来我们应该是同乡。”
“你怎么会找到这里?”袁固的脊背一冷,什么人会知道自己的过去;这孩子又是谁?
“天下第一堂袁老大,大师伯不会太健忘了吧?”
“你到底是什么人?”袁固噌的一下站起身来,双眼如两道利剑一样直直的盯着龙一。
“我叫龙一,”龙一没有躲闪袁固的眼神:“快枪龙振的小儿子,也就是你们一念之差放过的素云遗腹子。”
龙一的眼睛里已经喷射出了烈火,恨不得马上就撕裂了面前的这位老人。
“龙振、老六龙振,哈哈哈!真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哈哈哈哈哈哈…!”
“你很后悔有今天吧?”龙一话音未落,剑已经刺入了袁固的胸膛。
④那及这几日总是精神恍惚,眼前总是闪现着那青年人的身影,特别那付冷漠的神情。
“格格,老爷叫您!”红云一路小跑的从前院过来,见了那及连礼都没有施便急三火四的说到。
“什么事儿这么急?”那及从憶想之中醒转过来,一边往前厅走一边问到。
“我那里知道,好象是那尔罕跟王爷说了些什么,老王爷大怒。”
“那尔罕,他又来干什么?”那及小声的滴咕了一句,但脚下却不敢停歇。父亲的脾气她自是晓得,自从族人进关后,也愈发心中不顺,无缘无故就发一通牢骚。三个哥哥随同叔伯进关东挡西杀,唯留下他一个人在这里守护。蒙古各部表面看似臣服,时不时的便搞些小动作,这让父王打也不是合也不是。最近HLBE又闹着要联合洋毛子在边境攻城夺地,这女真的后花园看似花团锦绣,可内里的磨擦却从未停息。
“前日草原上出现的那个小南蛮子是怎么回事?”那及一进屋,多伦便迫不及待的问到。
“怎么晓得,只是一纵即失我们也并未交流。”那及一看坐在下首的那尔罕,心说你吃了亏可叫我来证实,我知道什么?
“你从未见过?”
“没有。”那及看着父亲铁青着脸,不知一个汉人青年能起什么波澜。
“黄金龙与袁固二人在家中莫名其妙的被刺不知与那青年可有瓜葛?”多伦嘴中小声的嘀咕着:“现在是多事之秋,你们今后要小心行事,没有我的命令无事不得外出。
“是。”那及狠狠的剜了那尔罕一眼,定是这个蒙古达子从中搬弄是非,怎么不叫那青年取了他的狗命。
“还有下个月察尔罕就要过来行聘了,你也老大不少的啦,该嫁人了。”多伦说到这里似有不舍,怜爱的看了那及一眼,转头对那尔罕说:“你也回去准备吧?”
“谢岳丈成全。”那尔罕心中喜悦,站起身来意味深长的看了那及一眼,转身出去了。
“阿玛,这么大的事情您总该先跟女儿商量一下吧?”等那及反映过来,那尔罕已经没了踪。那及却急的显些哭了出来,跺着脚大声说道。
“有什么可合计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更何况这是你母亲的生前遗愿,快下去吧?”
皇甫金华看着池边柳枝发出的芽苞,叹息着时光的飞逝。转眼已是花甲之年,想当初的意气风发,现在只有望洋兴叹了。
“庄主、黄金龙与袁固真的没了。”耶律功德恭恭敬敬的站在了皇甫的身后,小心翼翼的回禀着。
“什么人下的手?”皇甫看似平静,内心却是一颤。
“据袁则说是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耶律轻声的说:“那天就他一人去见袁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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