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思怒道:“鬼界中人谁还不会创造梦境了?信不信,我反手就送你进梦中梦?”
叶纹米:“随意。”
顾玢及时制止,冷静道:“虞后主,说实在的,您更应该想想出去以后怎么补救。长安城大兵压境,界主不在,群鬼在劫难逃。”
叶纹米终于有机会又靠了回去,懒洋洋道:“小妮子听着风声想来找我出去给你背锅,没想到吧,你爹我让长安城提前动手了。委屈阴墟主和顾上卿在我这儿住两天,等事情过去,咱们交易完成,好聚好散。”
虞思挖苦道:“阴樆桾,你不是天纵奇才,最擅长解决这种棘手的情况的吗?现在到我需要您圣光普照大地的时候了,还不赶紧把你的办法拿出来。一会儿我忍不了一剑捅了他,咱可就谁都别想走了。”
阴樆桾恍若未闻,转身告辞,与顾玢一起在一个金面侍者的带领下进了客房。
叶纹米在后面懒洋洋地补了一句:“慢待两位贵人了,还请不要记仇,江湖路远,一会儿再见。”
那名金面侍者带两人曲曲折折地饶了老大一个弯,末了谨慎地往外看了一眼,才在两人之后掩了房门,转过身去,抬手摘了面具,露出了江择清隽的脸,只不过可能连日奔波的缘故,瘦削了很多。
随口调笑道:“呦,这不是阴墟主和顾上卿,两位真,啧,腻歪啊。”
阴樆桾一如既往没有理会他自认的风流倜傥,实则的满面猥琐,直接道:“长安城动手了?”
江择把面具往袖子里一收,打了个哈欠,“我都亲自出面了,又有莫蒲从中斡旋,莫宇他再大的本事,也不敢找青笛夜的麻烦,只不过虞思可能还不知道。”
顾玢忧心道:“但,洛神笛是真的失灵了。青笛夜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太平,肯定是有事儿。”
江择顺手又扯了衣带,将身上繁琐厚重的华服扒了下来扔在了一边,只穿了一身白色的单衣在房里溜溜达达,自言自语:“我也就搞不明白了,这个节骨眼上叶纹米扣闺女是什么意思?莫非,是父爱泛滥担心虞子建有危险?不该吧。”
他边唠叨边去看那两位,不看不打紧,那两位面无表情同时撇开了眼,眼神在房中各处游荡,正在天花板和地板砖之间打转儿,江择哭笑不得:“两位,至于吗?我又没扒光,这衣服实在太热了,不就脱了件外袍吗,别一副被登徒浪子玷污了的神圣表情,看着牙疼。”
他顿了一下,补刀道:“而且阴浊他不看就算了,顾玢你什么意思,怎么和个小姑娘似的?还是不是男人?”
最后一句话成功地踩了顾上卿的雷,顾玢脸色一黑,差点就把手里攥着的那颗扣子一把打出去。
这不是欺负人嘛。
阴樆桾也皱眉道:“江墨渊,”
似乎是挣扎了很久,才接上后半句,似叹息似无奈:“你什么时候有点正形?”
顾玢点头。
江择哈哈哈地干笑了几声,嫌弃地看了一眼被甩在地上的衣服,决定视而不见,变本加厉地挽了袖子,转移话题:“所以,叶纹米到底是为什么?”
顾玢盯着天花板,仔细地想了想,道:“恕我愚钝,真的只能看出来一点。”
“他想毁了青笛夜。”
这回轮到阴樆桾点头了,他接道:“毁尸灭迹,分毫不留。”
江择拍手道:“这可不是,那什么——心有灵犀,一点通吗。我也这么想的呢,真巧。”
他这边明里暗里地惊喜,赞叹之意发自肺腑,颇有英雄所见略同,知己相见恨晚的感慨,当下就想把两个人拉走,先痛喝他三大海碗酒才算痛快。
他在这边眉飞色舞,自顾自地想的精彩,完全没注意到两个当事人。
阴顾两人几乎同时一梗,牙酸的要死要活,连天花板都看不下去了,两双眼飘荡有力,涣散无光,恨不得连同耳朵一起报废了才好。
江择一转头看见两人神魂不稳,摸了摸下巴,心中感慨道,要不是这两个素质高涵养好,依着他们现在的心情就算不一刀把自己剐了,也得剥掉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