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择啧道:“真是,连着爱胡思乱想的毛病都出了奇得像。”
顾玢经此一役,成功地回想起来了江宗主是何等无聊透顶,嘴欠没救的货色,轻车熟路地左耳进右耳出,神色凝重:“墟主,我觉得我爹不大对劲儿。”
“这么多年,我还真就没见过他赖床,晚上不管为了抓我现形熬了多久,第二天都和没事儿人样。别说昨天晚上只是让他等到了子时,就是这一宿通宵不睡,按理来说,今天他都该是人模狗样地爬起来亲自带你来,该干嘛干嘛。”
江择不以为然:“正常,我爹未老先衰,多年不曾见我气力不及,精神不好,你爹说不准也就是这个情况。”
阴樆桾的关注点似乎不在这上面,疑道:“抓你?现形?”
顾玢尴尬道:“哈,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那什么,哎呀。”
江择皱眉:“什么?能不能说清楚?你不知道这样含糊其辞容易让人误会吗?还是说……”
他停了一下,狐疑道:“顾上卿大半夜不好好睡觉,跑去喝花酒了?”
顾玢一开始还勉强能听,后来窘的直喊停,要不是心里还惦记着江择刚刚教训的一通,想必是又被憋得双颊绯红。
顾玢收敛了一下表情努力地跟正直严肃去挂边,道:“只是大半夜起来看书而已。”
江择更奇:“那你紧张什么?”
顾玢脸上笑着,声音却沉下去了一点:“我爹不让,一提看书就能气得打断我两条腿。……我母亲,原笑笑,就是因为生完我和小烟后,没注意调养,仗着年轻,不当回事儿,起来看书。结果,”
着了凉,撒手人寰。
江择是个好郎中,阴樆桾算半个江湖郎中,但是这个道理浅显易懂的很,他们都想得明白。半天,阴樆桾忽然抬手拍了拍他的肩,柔声道:“沄敛?”
他的手还是冰的渗人,透过薄薄的衣料,寒意顺着顾玢的肩一点点的蔓延下去,细瘦,却带着力度。
顾玢抬头,强忍着想把那只手拉过来握在手心里的冲动,回眸一笑,借着起身的动作,不着痕迹地避开了他的手,接道“我还是不大相信刚刚江宗主关于我爹老了的说法,况且,墟主,他在昨天晚上呢是不是用枪杀了个人?打的哪儿?”
阴樆桾收回手,正回味着刚刚那手下的一方温热,闻言答道:“擦过琵琶骨。”
江择眨么眨么眼睛,“有问题吗?琵琶骨一碎,经脉全碎,这不是常识吗?有什么好怀疑的?”
顾玢在桌前转悠了两个圈子,肃然道:“问题正在于此。江宗主所说的道理本无问题。子弹只从那人的身侧擦了个边,没打出枪眼。就是顺着琵琶骨搓过去的,我当时留意了一下,死因是骨碎,伤及肺腑心脉。”
“此等身手,说他没有功夫在身,我都不信。我爹,再修八辈子也修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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