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为了让沈洲再娶新妇,就让沈家小辈们承担恶果?
就是对沈珏来说,有个犯了大错被“静养”的嗣母,怪不到他头上;也比年纪相仿的新嗣母进门,要省不少麻烦。
另外就是徐氏的私心,实不愿意看沈洲就是撇开乔氏。
像沈沧所设想的,沈洲撇开乔氏、另娶贤妻,愉快自在地度过后半生,那也太便宜了他。他们两个白头偕老,才是对沈洲最大的惩罚。
沈沧脸上露出几分可惜的神情来。
夫妻两个正说着话,就见红云进来禀道:“老爷、太太,二哥来了……”
四月末的京城,已经热起来了,窗子都开着。
徐氏往窗外望了一眼,见日头火辣,忙道:“快叫二哥进来……再叫厨房传话,加个芥末白菜,二哥的饭直接摆在这边……”
红云应声下去,沈瑞随后挑了帘子进来。
“父亲,父母”沈瑞已经换了半新不旧的家常衣裳,进来后先给沈沧与徐氏见礼。
沈瑞是沈家以后的支柱,送遣乔氏之事,沈沧与徐氏也没瞒他。
沈沧便道:“你哪日没课?到时抽出一日功夫,送二太太出城。”
要说直接打发管家过去也行,可是沈沧还是想要让沈瑞多练练手,不要一味读书。科举仕途虽重要,可只会做学问、不会做人,也走的不长远。
“后日就空着。”沈瑞迟疑道:“可要带了三哥一道去?”
沈沧皱眉,想了想:“还是算了。院试要紧,莫要让他分了心……”
没说出口的理由是沈珏到底是嗣子,有母子名分束缚着,要是乔氏被送走时胡搅蛮缠,只会让沈珏难堪与为难。
沈瑞是过来传话的。
从官学回来这一路,沈瑞也算想到了沈琰的用意。
他主动将把柄递了过来,也算是另类的“投名状”了。要是沈沧连这个都不接,那他们兄弟趁早做其他打算,也不必非吊在科举这一条路上。只凭他们兄弟现下身份,一个举人、一个生员,要是回乡的话也能是太平乡神。
沈琰没有拐弯抹角,也没有从宗房那边使劲,而是直接将他们兄弟的功名前程都交到沈沧手中,倒是好大魄力。估计他心里也明白,不管他在旁处怎么使劲,最后都绕不过尚书府去。
等沈瑞说到沈琰兄弟去学宫外等自己之事,沈沧与徐氏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即便听了沈瑞后头的话,沈沧脸上也是带了冷笑:“登门请罪?若真有知耻之心,就当去学政面前请罪,将三代功名都除了如今装模作样,倒是以此为借口想要等门入室,还真是好厚面皮”
徐氏则是有些意外,即便晓得沈琰兄弟是老太爷曾孙,这边也没有认亲的意思,自然也就不会去打听兄弟两个的仕籍上有什么不妥当。
沈琰此举,还真是胆大。这边既知晓此把柄,要是有心发作他们兄弟,丝毫也不用费力气,就能让他们兄弟跌入尘埃。
“瑞哥,听说这沈琰当年曾在族学教导过你们,你觉得他这人如何?”徐氏带了几分好奇道。
十九岁中举人,即便是在南直隶那士子云集之地,也称得上金贵。虽说出身孤寒,可因为年轻,即便落地个三、五回考中进士也不迟,即便没有乔三老爷出手,也会有旁人抢了做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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