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三郎笑而不答,而是卷起衣袖,也不入座,就站在桌子前,摇起骰子来
大家见状,也都站起身来,看着路三郎做戏。
等到骰子筒揭开,露出六只骰子来,都是一点红心向上。
沈瑞满脸佩服道:“陆三哥可真是厉害……”
陆三郎笑了笑,手腕一动,将骰子收了,又摇了起来。
等到再开骰子筒时,里面就是六个六,摇出个豹子来。
“我也试试”沈环早已按捺不住,磨拳插手。
陆三郎就让开位置,将骰子筒交给沈环。
沈环“哈哈”一笑,道:“我也不要豹子,只要出来个大就好……”
“哗啦哗啦”,骰子乱摇,出来的骰子面自然也齐整。
“一、二、二、四、四、六……哈,还真是大了”沈环数着骰面,带了几分兴奋,对众人道。
沈全笑着摇头道:“陆三哥那个是技艺,环哥这个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沈环虽不服气,不过再摇两次,或大或小,还真是“随心所欲”。
沈珏带了好奇道:“陆三哥摇的这么好,这又是得熟能生巧的东西,这是专门学过?”
陆三郎摇头,笑道:“真要论起来,不过小把戏我这人打小就有一嗜好,喜欢黄白之物,即便不是自己的,也愿意多看上两眼……”
换做旁人,真要有这样的嗜好,定会显得贪婪粗鄙。陆三郎却是温文儒雅,一副贵介公子做派,看着与铜臭实不搭边。
沈氏诸少爷听了这说辞,也只是觉得新奇,并不心生鄙薄。
“当年十三、四岁时,正好族中长辈开了一家赌场。赌场里都是真金白银,落在我眼中,自然是处处都好。当时我觉得这世上最好的地方,就是赌场,日日舍不得离开……那位长辈见了,并未喝止,就将我带在身边,诸事不避……不到两月,赌场那一套我就明白是什么回事,也见识了几次因赌博倾家荡产、卖儿卖女的惨事,就熄了向赌的心思……不过玩骰子这小把戏,倒是学会了……”陆三郎道。
沈全若有所思道:“陆三哥那尊长,倒是睿智长者,这般点化陆三哥……要是直接拦着,怕是不顶用,反而更好奇呢……”
陆三郎点头道:“谁说不是……”
沈瑞想了想,道:“陆家长辈既不避讳赌场,那是不是除了陆三哥,其他晚辈都提溜过去一圈了?”
陆三郎看着沈瑞,笑着点头道:“倒是让瑞哥说着。我是过后才晓得,陆家子孙成丁前,长辈们都要带着往赌场去几回的,就是陆家没开赌场前也是如此……长辈们说了,儿郎大了,难免有离开家时外头人心险恶,常申来做局惑人的,不过‘酒,、‘色,、这几样……该见识的都见识,也就不容易受人糊弄,在这上头吃亏……”
沈全咋舌道:“怨不得见陆三哥好酒量,原来那也是历练出来的……”
沈环十四、五岁,正是少年慕艾之时,憋着笑道:“酒也学了,赌也学了,那‘色,怎学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