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的,沈瑞也有些好奇。后世对大明朝最深的印象,除了锦衣卫、东厂、党争,剩下的就是各种名妓的传闻逸事。
这会儿功夫,就听到外头有动静,有个小厮进来禀道:“少爷,郑相公来了”
秦耀起身道:“想着他也该来了,咱们去迎迎……”
沈瑞便也跟着起身,随秦耀出去。
刚出屋门,就听到院子里有人扬声道:“光远,快来搭把手”
随着说话声,影壁后转过两人。一个是二十来岁的儒生,额头上汗津津的,手中扶着一个身子软成面条似的醉鬼。
那醉鬼醉的狠了,衣襟上都是呕吐之物,黄黄白白的。
“这是陈鼎?怎么带了他来?”秦耀看的已经傻眼,诧异道。
沈瑞站在秦耀身后,已经止了脚步。实在是爱洁,加上这陈鼎也算他鲜少厌恶的人之一,不耐烦上前搭手。
那儒生正是郑高,满脸无奈道:“我去府学见教授,出来就见他醉倒在马路伢子上,这隆冬时节,总不能任他倒着,又不知他如今在城里的住处,只能叫车拉到这边来。”
到底是同窗,即便平素再不喜,也有香火情分在,秦耀无奈道:“既是崇堂带来了,还能扔他出去?今儿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向来自诩圣人君子的陈鼎竟然成了醉鬼还真是稀罕”
嘴上这样说,秦耀也嫌弃陈鼎肮脏,不肯上前扶。
正好厢房里的秦家管事与长寿听到动静出来,就从郑高手中接了人,半拖半扶地将陈鼎送到堂屋上椅子上,又听吩咐去了陈鼎身上的外衣。
饶是如此,秦耀脸上也带了嫌弃,捏着鼻子道:“这是吃了多少酒?真是臭气熏天……”
郑高先与沈瑞打了招呼,方抹了一把汗道:“若不是遇到堵心事,也不会这般狼狈,方才我刚扶起他的情景,你们没看到,眼泪都出来了,嘴里念叨着‘人人皆是富贵眼,,还自己抽自己耳光,说是无能废材,才得不了‘案首,丢了亲事……”
秦耀听了,神色微怔,随后看了沈瑞一眼道:“这陈鼎在学中数次针对恒云,就是为了恒云得案首的缘故?”
沈瑞也觉得莫名其妙。
郑高才想起去年案首就在眼前站着,忙道:“许是他想偏了,既得了功名,案首不案首的又差到哪里去?听着像是亲事遭拒,‘案首,不‘案首,的说不得只是对方的推托之词。要不然也不会拖拖拉拉到现下,这离去年院试都过了一年半了……”
秦耀狠瞪着陈鼎,想起了什么似的,勃然大怒道:“不将女儿许给他,就是长了富贵眼了?他算是老几?寒门出身且不说,只说这清高孤介性子,谁眼睛瞎了,会将女儿许给他?”
他这样一怒,倒是将郑高吓了一跳。
郑高看了眼秦耀,又看了眼陈鼎道:“光远这么恼,不会……是因为田山长吧?陈鼎这是……向田山长家求亲了”
秦耀跳脚道:“不过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想妄想罢了堂舅家的表妹还小,离及笄还早,什么时候许过什么‘案首,不‘案首,的话?真是没想到,资助他读书还资助出错来,这样自说自话,全然不顾女儿闺誉,真是白眼狼,‘恩将仇报,不外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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