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责备仲杳只身冒险,老头咬咬牙说:“我这就去伯家叔家,把材料讨来,把人请来。”
众人脸色沉凝如铁,也只有护堡大阵可以依靠了。
仲至重咳嗽一声,先看了看角落里的季小竹,才中气不足的说:“伯家叔家,已不是当年同气连枝的兄弟了。他们各有所求,若是不允,有很大可能隔岸观火。”
仲至强跟着叹道:“当年季家只有我们仲家去救,伯叔两家恐怕会赌魔魇如七年前那般,吞掉一家后停下来沉淀魇窟,他们还有足够的时间。”
“伯庄主和叔家主并非短视之辈,只是他们的要求不满足的话,会认为我们不是真心求援,或者没到必须求援的地步。”
角落里仲至薇哼道:“先不说婚配嫁娶是自家事情,小竹是季家独苗,小杳已经是堡主了,他们两家还拿这事要挟,当真以为他们两家是在河东,不是在贯山?”
季小竹依旧淡淡笑着,并不因长辈的话慌乱,她知道仲杳的决心。
老叔爷仲承林嘀咕:“伯家少庄主已经来了,很是心诚啊。而且堡主你总得娶妻,过去千百年来,我们贯山四家相互联姻,这是传统啊。”
仲杳嗤笑:“他们两家也有女儿嫁到了季家,季家遭难的时候,他们去了吗?而且小竹无意于此,我么……先不说我,叔家那位娇女,真的甘心嫁给我?”
一番话说得仲承林抬不起头,仲杳很严肃的道:“之前我说过了,他们两家的事我会解决,叔伯们不必多虑。”
他转脸问仲长老:“护堡大阵齐备的话,可以顶多久?”
仲长老微微摇着头说:“十天半个月吧,而且还得另有人手,对付那些镇不住的魇怪。”
“当年父亲在季家也加入了护堡大阵”,仲杳继续问:“坚持了几天?”
他自问自答:“七天!七天而已!”
“魔魇此次涌动,我们仲家就如当年的季家一样,首当其冲!”
“就算能坚持得久一些,魔魇不吞掉我们,结成新的魔窟,绝对不会罢休!”
“把希望放在护堡大阵上,这是自寻死路!”
说到这仲杳摄起一块木柴,捏在手中,清风洗灵功推转,真气入木。
木柴喀喇开裂,碎成若干木条,正好可以用来烧。
连仲长老都被木柴的动静震得一凛,心说这小子摧残小丫头背进来的木柴,竟然是用来干这个的,惊堂木?
仲承林苦涩的道:“除此之外,还有何策呢?难道真的要背井离乡?”
仲杳稳坐太师椅,扫视众人:“长辈们也说过,走,就是散族,只为保命的话,这未尝不是一种选择。”
众人面面相觑,除开仲善存这样的年轻人,大多数人都有些动容,看起来这是唯一的选择了。
蓬的一下,仲长老凌空抓来块木柴,用金系真气炸成木屑。
“仲家子孙,千年对抗魔魇,历代祖宗都被挫骨扬灰,只为扎根于此!”
老头须发贲张,散发出的气势如无锋重剑,又冷又沉的架在每个人的脖子上。
“谁敢言走,当如此柴!”
有了这木柴真是方便,老头暗暗嘀咕,如此气势就更足了。
原本还有人想说话,被这团木屑炸得赶紧闭嘴。
老头问仲杳:“走是不行的,靠护堡大阵也无希望,那堡主还有什么办法?”
有老头作托,仲杳也不卖太多关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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