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凝拍着猫的手微微一顿,旋即淡淡道:“这就不劳你费心了。”
见她软硬不吃,司冥咬了咬牙,到底是转身走了。
只是他还没走到门口,却被沐凝叫住:“等等。”
被她叫住自己,司冥挑了挑眉,回头问道:“阿凝,可是想通了?”
男人的神情里满是猥琐,看的沐凝一阵心头嫌恶。
她咬了咬牙,问道:“我问你一件事——我这个疤痕,是如何来的?”
这话一出,却见司冥的神情微变,旋即哼了一声道:“你的胎记,自己都不认得了?”
他神情那一瞬间的变化,没有逃过沐凝的眼睛。
她紧紧地盯着他,一字一顿的问道:“可那日我见了个大夫,大夫怎么说,这是伤痕呢?”
司冥眯了眯眼,讥讽的问道:“我怎么知道?你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谁知道是怎么长的,要么,你问问那一双早死的爹娘?”
他说完这话,复又摆手道:“我还有事,你若就这么点芝麻蒜皮,我可就走了。”
见沐凝不再说话,司冥转身便离开了,只是那背影里,却像是带着几分慌乱似的。
待得他走后,沐凝方才将猫放了下来,眉心紧紧地蹙着,一双妙目内满是思索。
司冥的态度不对。
这人如毒蛇一般,有一点破绽都要随棍上的,可是今日却不同。
他这态度,显然是有鬼。
自从那日见过那个奇怪的男人之后,沐凝便仔仔细细的回想了一番。奇怪的是,她对过往的记忆都十分清晰,可是却又都像是刻板的记忆。
怎么讲呢,就像是被写在纸上,一目了然,却不见细节。
而待得她再仔细回想当时的情形,却又想不通了。
沐凝叹了口气,伸出手来抵着眉心,指骨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额头。
说来很奇怪,记忆里,她跟司冥应当是青梅竹马,可她见到这人只有嫌恶。
还有教中……
一切生动的回忆,都只有这几年,至于那些过往,竟让她有些虚无缥缈之感。
念及此,沐凝却又骤然起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如果那个男人说的是真的……
那她又是谁?
一想到这里,沐凝便又觉得自己的头开始疼了起来。
像是被人以重锤砸过似的,让她的眉头都紧紧的蹙着。
黑猫蹲在桌案上,喵呜了一声,打断了沐凝的思绪,也让她多了几分清明。
沐凝深吸一口气,克制着剧烈跳动的心跳,知道自己险些又犯病了。
她伸出手来,将黑猫搂过来,自己把额头放在它身上,一面轻声道:“阿芒,你说,我是谁?”
然而,黑猫不会说话,也不会回应她。
偌大的酒馆之内,馥郁的香散开来,美人一袭红衣似火,怀中抱着一只黑猫,这场景怎么看都带着几分诡异。
沐凝却浑不在意,待得灵台渐渐清明之后,抱着猫站起身来,朝着后面走去。
不管她是谁,现下都还有需要她做的事情。
一计不成,她需的在想法子,但愿司冥这个变态,不会再给她添乱!
……
回去的路上,天色已经暗淡了。
夕阳如火染红了天际,街道两侧都洒着金辉。
行至闹市人多,顾九索性直接下了马车,带着丫鬟朝着府上走去。
只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身后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她下意识的停住脚步回头看,却见长街之上人来人往,每个人都脚步匆匆,并无一人眼神为自己停留。
白术见她这模样,关切的问道:“夫人,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