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离让于明离开,自己出了离罗阁,来到了茶楼。
她坐在黑木椅子上,轻拿着茶杯抿了一口茶,望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心中倒有一些平静。
“听说,这徐家千金才刚嫁入贺府三个月,那贺忻便死了,这女子果真是克夫的命!”
“是啊,我也听说了,这徐家千金年纪轻轻就守了寡。这不,贺家老爷还将她撵了出去!”
“还有这事?”
“是啊。”
……
不远处,几人的讨论声将玉离的视线收了回来,然后,她放了一些碎银在桌上,便离开了。
她回到离罗阁,“于明!”
不一会,于明便来到玉离面前,“阁主。”
“贺忻死了?你可知道?”
于明顿了一下,“是,阁里几日前就搜到了消息。属下那日就想告诉您的,但您身体不舒服,属下就没有说!”
玉离眸光暗了暗,“无事!你下去吧。”
“是。”
玉离漫步在院子里,望着那郁郁葱葱的梧桐树,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嫩绿,地上是星星碎碎的光点,竟觉得落落寡合。
她在院子里来来回回很多次,低头又抬头,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阁主?”
要不是于明叫她,她都不知道自己还会走多久。
玉离望了他一眼,“什么事?”
“徐子落来了。”
玉离松了松肩头,轻声说道:“好,我知道了。”
徐子落坐在椅子上,坐姿比以往都要端正,她束着妇女的发髻,那张脸虽涂了脂粉,却肉眼可见的颓丧。
玉离走了过去,“许久未见,你倒是成熟不少。”
徐子落微抿嘴唇,似笑非笑地说道:“玉阁主,说笑了。人嘛,总是要学会成长的。”
玉离嫣然一笑,“说得不错。”
徐子落望了望玉离,神色有些吃惊,“倒是玉阁主,四年未见,还是当年的容颜,清丽动人!”
“惭愧惭愧!”
“玉阁主,贺忻死了!我以为我不会难过,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心像撕裂了一般!你说,我明明是喜欢玉陌的,为何会为另外一个男人痛心?”徐子落眉头蹙起,脸露悲痛,略带哭腔。
玉离为徐子落添了茶水,“你可听说过,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不曾?怎么了?”徐子落不明白玉离的意思。
“人都是对得不到的东西心怀执念,却不知道这样一来,也会错过真正适合自己的人。因此啊,要学会珍惜眼前人!”玉离喃喃自语,像是在对她说,也像是在说自己。
徐子落半天也没有出声,只是一个劲地喝茶。
不知过了多久,她告别玉离,“玉阁主,多谢你的茶,很好喝,也多谢你的话。现在那横在我心头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原来如释重负的感觉真的不错!”
“希望你好好活着,替他活下去!”
徐子落浅浅一笑,她的脸上便印着两个梨涡,“我会的!”
玉离望着徐子落渐行渐远的身影,她的手轻轻地覆在胸口,像是摸到了玉陌那张温情的脸:阿陌还有二十六年,我便能见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