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桃夭回家后,并未从骆嘉和嘴里听到什么,还是新雇佣的保姆看不过去,找了个机会悄悄跟她说了。
保姆叫钟秀芝,嘴皮子不算利索,给她告状时,神色显得很不安,“……三小姐,老爷子和老太太说的那些话着实不好听,夫人被挤兑的脸煞白煞白的,但我,我又没什么立场去拉架,就是现在跟您说,也是越矩了。”
难保不会让人觉得有挑拨是非之嫌。
“不,你做的很好。”叶桃夭呼出一口气,缓解那股难以排解的郁结,“谢谢你,钟姨,以后我们都不在家时,辛苦你帮着照看下家里……”
钟秀芝见她说的客气,忙摆着手道,“三小姐太客气了,都是我应该,就是,就是我也只能帮着传个话……”
插手是没那个资格的。
叶桃夭明白,“传个话就行,我妈那人脸皮薄,性子绵软,又深受孝道的荼毒,最容易在长辈手里吃亏,偏她又不愿说老人的不是,我也只能从你这里听几句实话了。”
“好,我懂……”钟秀芝也是从儿媳熬成婆婆的,对婆媳关系体会的再深不过,在她看来,骆嘉和压根没必要这么受欺负,就算没生儿子,有三个这么出众的女儿也能在叶家站住脚跟了,更别说,骆家在帝都也不是小门小户,有娘家的支撑,哪用的着看公婆的脸色过日子?
她唏嘘了一阵,就去厨房忙活了。
叶桃夭没有立刻去找骆嘉和求证什么,也没打电话给叶继宏,当着叶德安和周老太太的面,她也平静的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直到月底这一天。
自从叶德安来了帝都后,就定下个规矩,每月月底,叶家的子孙都要聚在一起吃个饭,除了实在离得远回不来的,还有出嫁了的,谁也不能缺席。
这些年,叶桃夭因为在y国,就没参加过几次,这次赶上了,却又发生了之前那么多事儿,家里的气氛不免怪异了些。
尤其是叶德安,心头总是萦绕着不安,觉得今晚会有事发生。
倒是周老太太心大,就盼着这一天所有的儿孙都围着她转,嘴里说着好听的话,还送礼物讨她高兴。
在经过了叶桃夭的不孝后,她对这些就更加的渴盼。
“小钟,牛肉别跟西红柿一起炖,红不啦几的看着就没胃口,也别放萝卜啊,宗宝不喜欢吃萝卜那味儿……”
“这大虾你要咋做?红烧?不行,用油小火慢炸,对,炸的酥脆点,连皮都能一起咽下去,宗钊不耐烦剥皮,这样吃着省事儿……”
“哎,小钟啊,我说了多少次了,别放那么多辣椒,你说谁爱吃?哼,她爱吃也甭搭,我吃了上火,我俩儿子都随我,不好这一口,对,不许放,那鱼清蒸就行,要不做成鱼汤,我小儿媳妇爱喝,说这样最有营养,补脑子……”
周老太太堵着厨房的门,一个劲的指手画脚。
钟秀芝被她指派的手忙脚乱,却又碍于身份,不好反驳什么,只能暗暗叫苦,再次替骆嘉和不值,有个这样的恶婆婆,还敬着她干嘛啊?
怼的她掉了那张老脸才好。
可惜,骆嘉和在卧室里,连露面都不露面。
其他人都还没回来,可让周老太太蹦跶欢实了。
叶德安摆弄他的那些花草,对厨房的一切,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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