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放心。”苟纯抱拳道:“宵小定然有来无回。”
张宾点头,拉着黄熙走出内院,轻声说道:“你去安排几个女侍来帮忙照顾大将军,要天字号的。”
黄熙一愣,天字号是指天眼内部的级别代号,天地玄黄,是顶级好手。
眼看黄熙不解,张宾解释道:“这位张先生,我们并不熟悉,还是防着点好。眼下显然我们的大将军已经是被人惦记上了,我们决不能再给敌人第二次机会。”
黄熙闻言眼神一凝,郑重抱拳道:“遵命!”
张宾目送黄熙离去,然后翻手将手中药方递给一人,安排他去照方抓药,同时安排人去寻找柳树,剥皮。
张宾深吸一口气,便回到了衙门,处理这几日堆积起来的政务文件。
封闭一周的晋阳城,重新开了城门,百姓的生活又回到了晨钟暮鼓,炊烟袅袅的状态,只是喜闻裁缝铺那段街道,里里外外围满了士卒,四座箭楼很快搭起,成了鬼神莫入的地段。
半天时间,几棵柳树的皮已送来,一副汤药已喂下,齐帧脉象并无变化,这对于张宾来说已是好消息,没变好,也就是没恶化,已经说明伤情得到控制,痊愈应该是早晚之事。
张宾没有在厢房里停留太久,只是看了一下,就带着苟纯来到前院厅中。
“军师,晋阳城眼下虽风平浪静,但我怕敌人还是会趁机有所动作,这时候把我哥调回长安,我怕是不妥。”
齐帧那边苟纯也帮不上什么忙,黄熙换过苟纯值守门外,苟纯才说出了心中疑惑。
“晋阳虽好,但只是我们新得之地。”张宾捻着自己的山羊胡,沉声道:“然而长安才是我们的根本所在,我只担心有人得到大将军的消息,会趁机作乱,断了我们的根本!”
“军师此言,是否有什么根据了?”苟纯皱眉道:“当真有不开眼的宵小要作乱?”
“目前还不好说。”张宾说道:“不过确实是有些风吹草动,我先给你透个底,之前我们的俘虏里面,可有些不安份的人在,先前我没空敲打他们,这一段又在四处征战,等回过神来,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不出所料,正是吐谷浑以及部分羌人,所以我才让道将夤夜回长安,早做准备。”
“这帮家伙!”苟纯眼神一凝,杀意迸溅,说道:“以我所见,全抓起来,砍了就是,还要做准备,难道等他们发作吗?”
“不错,就是等他们发作。”张宾点头道:“我们如果率先发难,其一,师出无名,会落人口实;其二,我们还没有掌握全部人员情况,不能做到斩草除根;其三,还要看大将军能不能醒来,这才是眼下的重中之重。”
“大将军能醒来如何?”苟纯疑惑道:“不能醒来又如何?”
“大将军能醒,那么这些都是疥藓之疾,大将军不倒,我们就不会倒。”张宾沉声道:“大将军一旦有任何不测,我们内部说不得立时就会分裂。”
“什么?”苟纯惊道:“有这般严重吗?”
“当然有。”张宾说道:“大将军的俘虏屯田,俘虏教化政策,特别是对待异族的政策,并不是人人都能体会他的良苦用心的,不认同的人不在少数,大将军在,这些人不敢造次,大将军不在,这些人肯定立刻就会跳出来生事。”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苟纯皱眉道:“既然军师已经看到这些问题,想必是有解决方案了吧,军师有何驱使,但说无妨。”
“计划倒是有一个。”张宾轻声说道:“名为龙骧,其实早就在铺陈了,想必续将应该有所耳闻才是。”
“就是那个内部选拔制度吗?”苟纯疑惑道:“那不就是个精兵计划吗?”
“不错。”张宾道:“确实是精兵计划,不过这些精兵,无论对外,还是对内,都会是一把尖刀,可以剔掉腐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