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能拿出来劝导一番这位师弟,叫他稍微放宽心,也好。
淳于秀原本还在自伤自身,听得“同病相怜”四字,忽而明白,问道:“晏师兄已知自己对叶大师之心……”
晏长澜一听,便明白淳于秀大约早就看出些许,无奈点头:“不错,我爱慕阿拙。但与你不同,我不愿躲避着一份情意,情愿日日夜夜守在阿拙身边……人人对于情爱之事态度不同,你未必要与我一般,可真当碰上,你也应当尽力平静处之,而非是强行避开,如此反而刻意。”
淳于秀沉默半晌。
他终于还是点了点头:“晏师兄所言有理。尽管我每逢与岳大兄相处,都要诚惶诚恐,然而若是可以,我也如晏师兄一般,宁可忍受种种杂念,也想要与他多在一处。”
淳于秀似乎也想开了些:“也罢,岳大兄那般坦荡,又是一片好意,我既爱他,就不该辜负他的心思。之后我便和岳大兄一起,受他一些庇护。待日后我搜集齐了炼制之物,便专心修行,尽力早日筑基,也尽力早日能对他有所助力。”
晏长澜由衷说道:“你能如此想,便再好不过了。”
师兄弟二人这一番对话过去,很快回到另两人身旁。
叶殊对晏长澜很是了解,大约知道他对淳于秀说了什么,而岳千君是个端方君子,神识虽强,也对两人对话好奇,却不曾去窥看他们。
自然,岳千君也不知晏长澜与淳于秀说了什么,只是看出,淳于秀先前似乎是想要婉拒他,而现下回来了,却是……
淳于秀朝岳千君行了一礼,说道:“那出去之事,就有劳世兄了。”
岳千君见他言语略亲近了些,答应得也痛快,忽而明白这应当有晏长澜劝导之用。他能照拂这位世弟出去,自是放心一些,也有喜悦之意,可世弟受旁人影响太深,他却生出了一丝异样。这丝异样仿佛是担忧,又……仿佛不是。
暗叹一声,岳千君同晏长澜、叶殊说道:“两位道友,那我与世弟便告辞了。”
晏长澜看向岳千君,郑重说道:“岳道友,淳于师弟有劳你照顾了。”
岳千君肃然道:“我两家乃是世交,照顾世弟,也是应当。晏道友不必客气。”
众人说完,分开两路。
岳千君取出一件飞行法器,自己先进入其中,朝淳于秀伸出手。
淳于秀垂眼,借力也迅速上去。
下一刻,那飞行法器便消失于眼前了。
待岳千君、淳于秀离开后,晏长澜才同叶殊说道:“阿拙,我们也走罢?”
叶殊点点头:“先往东,那处似有一物出世。”
晏长澜道:“好。”
两人一路行去。
晏长澜终究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阿拙,你看他们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