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恪知道自己娘亲说话从来都是心里一套,嘴上一套,只不在意的笑了笑,上前哄她:“知道娘疼我,往后儿子挣到钱,买他十个八个仆役干活,省的娘日日操劳。”
张英娘噗嗤一笑,瞪他一眼道:“就你会贫!”
吃罢晚饭,张英娘早早就去睡下,只余兄弟俩坐着吃茶说话。
“自哥哥走后,娘一直吃不下睡不好,而今总算睡下了。”李斯聪见张英娘房里灯火熄灭,小声和李斯恪说道。
“娘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好话非得拐个弯说,我早就习惯了。你也早些睡吧,等明日我带你去衙门里过文书,再带你去街上转转。”李斯恪笑着拍拍弟弟脑袋。
李斯聪点点头:“知道了,哥哥也早些休息。”
李斯恪给他带上房门,又去看了看新腌渍的酸笋,把屋里屋外又巡视一遍,才安心睡下。
次日,兄弟俩去衙门里登记后,又去城里的书局买了几本集注,不觉间走到了梁翁的茶棚。
“你个孽障!快把钱匣子放下,那都是李小友的钱资,与你不相干。”梁翁去抢钱匣子,不想却被那面色凶恶的中年男子一把推倒。
“呸!谁知道是不是你外面相与的小娘生养的,如今却来哄我!你既是我老子,就得养着我,要不我就去老娘坟前哭诉,你个老不休的伙同外人欺负我!”那汉子说着又啐了一下,扭脸就要走。
李斯恪正与弟弟说话,忽见将梁翁受辱,赶紧上前扶起他,厉声斥责那汉子道:“父子尊卑,你竟敢枉顾人伦?你老父亲每日辛勤奔劳供你吃喝,你竟还敢动手!”
“哪里来的杂碎,自家家事轮得到你们插手?”那黑脸汉子抱着钱匣子,恶狠狠的瞪着李家兄弟俩,一脸吃人的凶相。
李斯恪心中窝火,飞起一脚踹过去,将他扑到在地,连着揍了几拳,打的他连声求饶。
“小友快住手,且饶了他吧,毕竟是我骨肉。”梁翁拖着伤势,苦着脸求道。
李斯恪见梁翁苦求,只好松手放了梁大。他夺过钱匣子,厉声唬道:“若是再让我见到你,哼!”
梁大脱身后,骂骂咧咧爬起来,边跑边恶狠狠的瞪了李斯恪一眼。心道:决计要给他点厉害瞧瞧!
梁大走后,梁翁掩面叹气:“让小友看笑话了,老朽实在惭愧。但我就这么个牵挂了,他虽不成器,我却也舍不得打骂。”
“老翁慈悲心肠,我是晓得的。再说谁家没个烂账?我不与他计较就是。你早些收拾摊子,回家歇着吧。”李斯恪将他扶起,好生安慰一番,便带着弟弟家去了。
“哥哥,我看那人面色凶恶,怕不是善类。你还是早早和那梁翁断了往来,免得沾惹是非。”回去路上,李斯聪一脸担忧的说道。
李斯恪心中一暖,拍拍他头道:“哥哥知道。只是初来此地梁翁帮我良多,因此方才他受辱,我却不能袖手旁观。等你考完府试,我就将生意转回老家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