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恪暂且瞒下要用小菜赚钱的话,时隔多年,也不知手艺还在不在?等做成了再提也不迟。于是随意扯了个由头,只让爹娘觉得自己是嘴馋。
“陈记也是十好几年的老店了,他家的酱菜你若都看不上,那上饶县城便找不出能吃的酱菜了。”张英娘说着话,手里的活也没停,十几个萝卜不消一会儿便削完了。
“我倒不信,说不定我做的能比他家好吃。”李斯恪蹲在一旁自吹自擂,险些把张英娘笑坏。
“当家的,你听听你家儿子说的话,哎呦,笑的我肚子疼。”
“哈哈,我儿有志气,爹爹就等着你的小菜就酒了!”李德福坐在门槛边上,一边箍着木桶,一边笑着附和。
李斯聪见院里热闹,心思也飞离了手上的书本,忍不住探出头来,跃跃欲试。
李斯恪刚巧抬头看见,便抬手招呼道:“敏哥儿快来!黑灯瞎火的看书伤眼,且放下歇一歇。书念得久了,总要活动活动,免得筋骨懒散了。”
李斯聪正等着他说这话呢,话音刚落,便放下书,起身往院子里来。
“哥哥教我。”李斯聪蹲下身子洗了洗手,然后拿着白菜请教道。
李斯恪笑着过去帮他卷了袖子,然后教他将白菜一一掰开冲洗干净。“你先用水将洗着,我去准备腌渍的配料。”
张英娘看着他们兄弟俩井井有条的忙着,一边清洗着酱菜坛子,一边同李德福说着:“可惜不是姑娘家,要不然就有闺女帮我忙忙家事了。”
“哈哈,等日后他们俩娶了媳妇,还不是同闺女一样。”李德福笑道。
“若是敏哥儿以后考中当官,自有丫鬟婆子伺候,娘就不用做这些差事了。”李斯恪也端着佐料出来打趣,直将李斯聪羞得头脸通红,只顾低头清洗白菜,不肯言语。
“就你贫的厉害!”张英娘接过他手中的佐料钵盂,又伸手点了点他的脑门,笑道:“日后倘若你娶了媳妇,我定要她天天陪着我做小菜,看你心疼不心疼?”
“娘,你不能厚此薄彼,好歹得让她们妯娌俩一人一天,要不然敏哥儿到时候怨你偏心。”李斯恪死猪不怕开水烫,厚着脸皮说道。把屋子里的人逗得笑开了怀,连敏哥儿也笑出了声。
李斯恪今日只当练手,备的不多,一家人忙忙碌碌,不消一会儿就准备停当。萝卜白菜各腌渍了一小坛,便住了手。
“爹娘、敏哥儿,再过个几日,开了坛,保准你们馋的流口水!”李斯恪封好坛口,又压了一块往年张英娘腌菜的石头。
“哈哈,你个讨债的,腌出来的吃不死人,我就阿弥陀佛了。”张英娘拍拍手,站起来笑话道。
“哼,我不与你们分辩,到时自见分晓。”李斯恪说完,便拎桶去烧水,今日忙了许久,浑身臭汗。
其他人也笑笑闹闹的打水洗漱,并未把留孩的话放在心上,只当他头次做事,难免有个雄心壮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