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明明……”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婚事可以作假,但是外人面前还是要做的像样些,要不这里里外外这么多人,有什么闲言碎语传出去,到时候可就是欺君之罪,你不怕,我可是怕得很。别乱动啊,不然你就更头晕了。”
江澈哼哼两声,闭上眼睛背过身去不看白锦。
当真是这病来势汹汹,不久之后江澈就觉得意识变得模糊,只是感觉到身旁一直坐着一人,耳畔有轻微的小调在哼唱。
“灵山卫,灵山卫,几度梦里空相会。未曾忍心搁下笔,满纸都是血和泪。灵山卫,灵山卫,一草一木皆憔悴……”
是大夏旧时的一首童谣,白锦常常挂在嘴边,如今再唱起来,调子依旧熟悉,温柔缠绵。
伴着熟悉的歌调,江澈觉得自己难得睡了一个好觉,梦里是幼时国子监前的那株海棠树,树上站着两只黄莺鸟,树下有一纤细身影,轻声唱着《灵山卫》。
“大夫,我家侯爷他怎么样了?”
江澈这病来势汹汹,毫无征兆,明明昨日还在喜宴上饮酒,今日进宫也并没见病症,怎么突然回来就病倒了。
寻来的大夫号了脉之后答道:“回禀夫人,侯爷似乎只是偶感风寒导致发热,问题不大,不过……”
有话直说就是了,拐弯抹角做什么,白锦催促道:“不过什么?”
“不过老夫刚才把脉感到侯爷脉象如马疾行偶失蹄,似乎是中毒之后气血亏虚之状。”
“中毒?你说他?大夫你看清楚,这可是平阳侯,他中毒了?”
那大夫却信誓旦旦道:“老夫行医数十年,虽平阳侯脉象奇特,并不能有十成十的把握,但也可有七八分,夫人可以请别人来诊一诊,结果也是一样的。”
白锦呆住了。
中毒,这怎么可能呢……
白锦扭头看向一直都跟在江澈身边的朔月流风,只见后者低下头沉默不语。这反应,看起来大夫说的八九不离十了。
“大夫。你看这病有没有办法治。”
“侯爷这毒似乎不伤及性命,这风寒也只是寻常的风寒,老夫开两副药喝了便好了。只是毕竟是毒,不可久留,还是请更高深的大夫来看看吧。”
“有劳了。”白锦拿出一个银锭子塞到大夫手中:“只是今日之事,还希望大夫可以保密,你知道的,我家侯爷不喜欢让别人打听他的私事,这事要传出去,惹他不高兴可就不好了。”
平阳侯惹不得,大夫自然是知道的,何况还收了封口费,大夫连连道:“好好好,老夫知道的。”
“朔月流风,送客,记得抓药,煎好了送上来。”
“夫人……”
流风似乎想要说什么,但被白锦制止:“这事以后有的是机会说清楚,你不想看着你家侯爷一直病着吧。”
朔月拖着流风出去了。
独留白锦一人站在原地,怔忪地看着江澈,脑中杂乱无章。
江澈似乎做了噩梦,眉毛不住地簌簌颤着。
白锦叹口气,走到他面前,伸手抚过他轻皱的眉心:“江澈,我离开这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这毒,是因为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