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一股力量推了她一把,四周如琉璃镜纷纷破裂,一阵刺痛感从手指传来,白锦猛地睁开眼睛。
“醒了,可算是醒了。”
白锦猛地坐起来,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好半晌才看见身边聚集了许多人,绿绮,江澈,还有一个大夫。
大夫收回银针,捋着胡须说:“夫人即已经醒过来,自然就没有大碍,以后好好将养着,恢复元气就好。”
“朔月,帮我送送大夫,绿绮,下去煎药。”
一顿吩咐,屋子里面只剩下了两个人,站在床边的江澈和坐在床上的白锦。
江澈摸摸她的头:“还头晕吗?”
白锦点头。
“应该的,你坐起来太突然了,再躺下睡一会。”
白锦摇头。
江澈也不能强按着她躺下去,只能坐在她旁边耐心哄着:“好,随便你,不想躺就坐一会,你睡了好几天,把我急坏了,让你乱跑,非要去凑什么热闹,吓坏了吧。”
白锦还是低着头不说话。
江澈觉得她很奇怪,但是也不知为什么,伸手本来想撩开散落的头发,却被白锦反手握住,终于她说出第一句话:“我的衣服呢?”
“什么衣服?”
“我进宫那天穿的衣服。”
“弄脏了,丢了。”
沾上了血,已经洗不干净了,江澈也不想看见,所以干脆让绿绮烧了去。
他觉得很正常的事情,却没料到白锦突然反应很大:“谁让你动我的衣服。”
白锦推开江澈,挣扎着下床,但是睡了太久腿软,刚一挨地就险些摔倒。
江澈连忙抱住她:“你只是做什么好好躺着听见没有,哪里都不许去。”
“你放开我,我要我的衣服,你滚开。”
白锦一点都不老实的挣扎,甚至挥手直接扇了江澈一巴掌,这一掌可惹怒了江澈,狠心直接把白锦扔在了床上,紧紧按住:“你这是发什么疯,不就是一件破衣服么。”
“破衣服?”白锦怔怔看着他:“我只有它了,你为什么要给我扔了,我只剩下这个了,你们都是这样,什么都不听我的,你凭什么帮我做决定,凭什么?”
都是一样的,自私自利,凭什么他们死了个痛快,她却不得不接着活下去。凭什么老天随意调换她的命运,将她从阴曹地府又捞了回来。凭什么命运这么不公,她还是那么笨,只能看着前世的悲剧重演。
江澈被白锦弄得不知所措:“你怎么了?”
“我想哭一会不行吗,为什么你连这个都要追问?”白锦埋在被子里,哭的很大声,听起来伤心极了,似乎觉得只有这样,才能发泄心中的不满。
她哭了好久,才隐隐觉得有人附在她身上,动作轻柔地抱住她,声音很温柔:“乖,听话,不哭了,你还有我,我会对你好的。”
“你不算。”
“我算的,我是你的夫婿,你可以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