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三爷眉头皱得死紧,心里深深后悔当时心软把她扶正。
十姑娘见状赶紧给母亲助威,又嘤嘤地哭了起来。
但心里有数的众人没谁愿意搭理这对心大胆子更大的母女。
片刻后大夫赶到——十姑娘没资格用御医,但过来的这位也是京里的名医。
伏三爷等老大夫望闻问切一套流程走完,才客气地问了声如何。
老大夫坦诚道:“姑娘误服了药,伤了元气,好在剂量不大,又胜在底子好年纪轻,仔细将养却是无碍的。”
有这句话就足够了!众人又齐齐松了口气,再看不上十姑娘又怎么样?她长得好,她的婚事对家族总有用处。
付了诊金并包了个大红包,伯府大管家亲自送大夫出门,而屋里就该上演“三堂会审”了。
只不过这会儿依旧没人出头,任微心说:再磨叽就不能按时回家吃饭,你们不上我自己来好吧。
于是她摆出一副在外人看来是在极力压制着情绪的模样问,“你喝药做什么?”
十姑娘前两天跟着母亲张氏到王府拜访过……她明知会在王府偶遇二公子,故意穿得“美丽冻人”,好给二公子留个好印象。
有一说一,小姑娘卖相是真的不错。只是好印象留没留下不知道,十姑娘回家就染了伤寒。
十姑娘今年十五了,正是该四处相看的年纪,春天又是百花宴——其实就是相亲宴最多的时候,她跟母亲张氏说了一声就让丫头照着家里现成的方子抓药熬药喝了。
十姑娘的大丫头替她家姑娘把经过一说,众人顿感哭笑不得。
任微一针见血问道:“既然治伤寒的药都喝了几碗,早上那碗味道明显不一样,你怎么喝不出来?”
治感冒的汤药和假孕汤药……哪能是一个味道?外观上可能差别不大,但气味和味道绝对大相径庭。
退一步说,十姑娘都十五岁了,真连这点防备之心都没有,还琢磨上嫁?走青云路?做白日梦呢。
任微忍下冷笑,明着质问实际上是说给众人听,“你且想想,刚从王府回来,在家里让世子的手下害得小产……这消息传出去你会有什么下场?真以为太妃慈眉善目,手底下没个暴毙的丫头婆子不成?”
她越说就越生气,十姑娘真的是让张氏教坏了:被人暗算居然还想着顺水推舟扒上二公子季澜?
被狠狠戳中心事,这会儿张氏和十姑娘连哭泣声都忘了继续配下去。
而伏老太太则长叹一声。
大女儿直接揭破了妻子和小女儿的小算盘,伏三爷知道自己该表态了,正要开口之际让妻子猛地上前抱住了腿,妻子声音尖锐刺耳,“三爷,我刚才送了个婆子出去!”
伏三爷此时的脸色……连一直看热闹的小胖子都不忍直视了。
张氏本想让女儿给楚王做侧妃,所以从一开始就不太看好女儿对楚王异母弟季澜的那点小心思:没错,十姑娘心悦季澜,还不是这一时半会儿的事儿。
原因明摆着,太妃心气极高,而且二公子季澜已然订了亲,女儿纵然如愿依旧是做小,那为什么不去做亲王的侧妃,而是甘心给亲王的弟弟做姨娘?
她哪里想到素来温柔的女儿能这么有主意!这消息若是传出去,太妃固然得捏着鼻子认了,但她这个女儿纵然是进了王府也是跳了火坑!
张氏难得认同继女一次:就像王妃说的那样,真以为太妃不会让人暴毙吗?
母亲狼狈不已,十姑娘看在眼里却只垂着头继续抹泪,就是一声不吭。
任微摇了摇头,顺手搂住了小胖子。
不出预料,幕后黑手派来的人抓准机会就跑了——不过放在伏家的人也不会什么大鱼。对方对楚王府和忠勇伯府都存有恶念就行了。
而且不管她情不情愿,这事儿都要完完全全地转告给太妃,原因太简单了:太妃乐见她这个王妃倒霉,乐见楚王丢人,但是决不允许二公子以及整个王府声名受创。
至于伏老太太和伏三爷如何处置张氏和十姑娘,任微并不关心。她该说的说了该做的做了,打了声招呼,就和小胖子一起打道回府。
顺便一提,任微起身的时候,伏三爷抬脚猛地一甩,甩脱了张氏,却是欲言又止。而伏三爷最终什么都没说,别人就只能安静如鸡,没有挽留。
伏三爷亲自送女儿出门,在大门口遇见了结伴回府的两个哥哥——今天伏三爷休沐,但忠勇伯和伏二爷还得准时去衙门点卯。
忠勇伯和伏二爷见侄女王妃脸色很不好看,立刻知道家里出事,和同样脸色不怎么样的三弟对了个眼神,两个人见礼后连寒暄都来不及,就目送侄女带着小世子上车回府。
回到自家的地盘,任微才问小胖子,“累不累?饿不饿?”
小胖子摇了摇头,拉着任微的手反问,“娘亲我刚才表现好不好?”
小傲天撒娇求夸奖,任微笑着抱起这便宜儿子,“好极了!娘亲可开心了。”
三岁半的小傲天实在是见过世面,也非常沉得住气,虽然刚才在忠勇伯府好多事情他都听不懂,但他就能绷着笑脸一言不发。
尤其这小胖子还超级好哄,随便几句好话他就满意得不得了。不怪原主无所谓丈夫如何,心心念念报仇雪恨,却放不下自己的儿子。
此时小胖子勾住他娘亲的脖子,又美滋滋道,“以后我也要和娘亲一起。”
这就是往后出门甩不开你这个小尾巴了吗?任微笑着问:“娘亲换了衣裳,要去太妃那儿说说话,你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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