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继续前行，走了一小段距离。
司梧勰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这条蛇，看到本眯着眼的蛇，睁大了眼睛，金黄色的瞳仁直勾勾的盯着他们的方向。
“奇穹，等…等会儿。”司梧勰转过身要向蛇走回去。
张奇穹拽住司梧勰，“？？”
“我去看看，”司梧勰总觉得这蛇有话要说，他拍拍张奇穹的手背，“没事，真的，没事。”
“嘿，”姜妨压抑不住地说：“它已衰朽突破不了了。你真的要去和它聊聊吗，二哥它的年纪少说两千加。它知道的信息太多了，你真的要和它交流吗？你要知道精神力的来源于精神，精神来源于记忆以及以往经历的推演。”
姜妨说着声颤起来：“你觉得你和我，谁还能再继续承受更多的记忆”，她刚看到巨蛇的眸子时，就感受到了这一切。
姜妨一想到自己这里仍有理不清的[她]的记忆，就不敢再回应，信息和记忆并不是越多越好，她用了几十年才正了本心学会怎么和所谓的前世相处。
别人口中期望的前世今生，对于他们来说更像是某种惩罚。人的大脑太有限，进化赶不上得到信息的速度，若是处理不好和疯癫仅有一步之遥。
姜妨知道司梧勰的脑海里也已经有太多太多的记忆。
这条蛇已经走到衰败，自然不是一两句话，一两个画面就能概括的。
姜妨自己还好，但如果这样巨大的信息量突然进入司梧勰的脑海，后面的事儿就真的很难再把控，那不是战斗能解决的事情。
司梧勰的精神力在四万到五万间，这虽然已经被炁道空用一个数字来概括。但同比他们和所有可见的轮回者，四万五万已经是个深不可测的黑洞。
姜妨自己的精神数值在他们队伍中排名第二却仍未突破五百，可见司梧勰的精神数值有多可怕。
“我早就说过，精神数值和源力不一样，勰哥。”姜妨下意识抓住应天的衣角：“你一定要这么冒险吗？”
姜妨她也有上万年来自[她]仍未梳理的记忆，正因都是破碎的所以少了推演并没有变成精神数值。虽身临其境受了苦，但灵魂抽身在外。
司梧勰看着姜妨担忧的眸子，又回头看了看那条巨蛇。如果吸收了这条蛇的记忆、所带信息之后会如何？
司梧勰习惯性将所有画面在脑海里用他本就庞大的精神力重新凝化，再次推演。这种方式让记忆和线索又变成力，循环的重新叠加在精神中。
这样的一个圆只会加大司梧勰精神力，能够压抑自己不去想迷雾心魔时的事儿已经是他在姜妨屡次提醒下做到的极限。
姜妨说过，六大属性的数值突破五万后，所谓成长带来数字的叠加就不再有形而上的任何意义，那只是一种无穷尽的力量。
这就好比溪水和海洋的区别，一样是液体水流，溪水变成河水变成江水变成湖泊然后成了海。
海一直都是海，无边无沿，只要有水的地方，它其实都是海的一部分。万江河入海，均是海，都是海。
流水带来的是痕迹，海洋的狂暴带来的是毁灭。
源力是世间万力的源，它不带有任何目的性、可变为任何力。姜妨因前缘她存在与诞生的缘由清清楚楚的摆在那里，所以她与这种力最为亲近，可以控制这种力。
司梧勰的精神力带有鲜明个人指向，他的心是纯粹的但意不是稳定的。
经年一起生活，司梧勰他们家族天生所带有的蛇信吸取秘术，和张奇穹他俩早年的经历也都慢慢的像讲故事一样说给了在场的所有人。
应天曾经参与过司梧勰生前的某一段儿，有些事儿隐去没有任何意义。他们早已突破队友的关系，是真正的同伴、家人。
姜妨也曾经和他们深聊过源力和精神力的事儿，关于五万这个节点他们也都是知道的。所有人都期待能到五万，却也担心某个数值达到五万之后，会怎样。
除了姜妨，其他人目前都没有和某种力有天缘性的亲近，任何力都有可能不受控。尤其是精神力，它出现存在的太过玄幻又可以直接变成攻击手段，本就不在人们原始对于力的认知与概括中。
“你刚才是说，它要死了吗？”司梧勰忽然抓到重点。
“它的源力要散了，源力消失殆尽时生命就要完结了。”姜妨说着，她身边的应天眉头狠狠一抽，他们都曾感受过。姜妨散尽源力，离开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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