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照玉猛然被水激醒。
睁开眼,刺激的海水灌进眼眶,也许是肾上腺素剧烈分泌的缘故,她几乎没有任何不适,海草柔韧而牢固地绑在她的脚腕上,使她无法浮上去喘气。
她毫无意识的挣扎了几下,但立刻后悔了,不出所料,脚上的海草缠更紧,勒得她脚脖子生疼。她从没想到过自己遇事会那么冷静,她想:海草打结了,得打开这个节,如果手指头剥不开,就最好有个尖锐的东西伸进去挑开。
想什么来什么,一根发着光的、既像拉长了的水滴又像远古时代的骨针,乍一看材质是玉的东西就飘飘荡荡地浮在她面前。
她一伸手就握住了它,然后蹲下去,用手拽住水草下端,以减少脚腕打结处的受力,然后睁大眼睛,把玉针插进缝隙中,慢慢的,很有耐心的挑开结子。
这似乎是个漫长的过程,可她甚至没有感到窒息,她觉得胸腔里还有好大一口空气可用,什么头痛之类的感受更没有,然后结子柔顺的打开了,她快速的上浮,很快呼吸到了带着腥味的空气,看到了昏暗的日光。
很奇怪,刚刚她还觉得水里挺亮堂的呢。
她摊开手,看到手上翠绿的玉针,猜测刚刚是它照亮了一整块海水,但它出水后便没有明光了。
岸就在不远处,这是个非常杂乱的海岸,礁石嶙峋,大团大团的发白发绿的杂草等漂浮物像垃圾场一样堆积在岸边,她忍着恶心拨开它们爬上岸,触摸过杂物的皮肤全部染上刺鼻的气味,洗都洗不掉——些许这块海水本身都是垃圾的味道了,说不定越洗还越臭呢。
现在她终于有空回忆,自己是谁从哪儿来,要到哪里去,昨天自己在做什么等议题。
无论怎么想,她都是个新晋社畜,在二线城市的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里做着原本不太对口但硬是被老板剥削到对口的工作,昨天晚上还睡在自家的床上(准确来说是小阿姨的房子),因为带了点收尾工作回家赶,还小小熬了会儿夜,最终连游戏都没开一把,便直接睡过去。
再醒过来就在海里了。
海风像刀子似的一条条割在她身上,让她怀疑自己已经皮开肉绽,于是也没空继续恍惚,连走带爬地去找一个避风处。
这个地方有着典型的海岛风貌(电视剧里的那种),海边是沙滩和造型各异的礁石,往里走一些是长着零星草丛的沙石地,再里部就是原始森林。虽然内心对森林抱有天然的向往,但一则距离太远,二是害怕里面有毒蛇毒虫什么的,于是林照玉就先找个背风的石头蹲一蹲——这时候让她去捡树枝钻木取火?那是万万做不到的。
此时此刻,唯有熬着,是她唯一有毅力去做的事。
既背风又不太容易沾水的地方就在约摸50米处,那地方由几块扁平的立起来的石块包围着,虽然从她这个角度看不清里面的构造,但直觉告诉她,里面有防风的空地。顶着背上的刮骨风,林照玉小跑着就冲了过去,然后被里面的东西吓得屁股尿流,又尖叫着往外跑。
里面的东西似也被她吓了一跳,转身挪动几步,噗通噗通的跳进海里不见了。
她看到了什么?
一群丑陋的“美人鱼”!
它们通体酱油色,身上既没有毛发也无鳞片,更多细节没看清楚,但明显有头有脸有胳膊,上半身大致类似酒糟鼻肿泡眼中年光头肚腩大叔,后面拖个鱼尾巴,体型要比一般人类小点,不过也有限,约摸得有一米五这样,胳膊很乍一看比较细瘦,但是青筋暴起的样子不像弱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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