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端硬着头皮坐在一侧的单人沙发上,不等她问就主动交代道:“我跟孙颖是去年十月份吧,认识的。她来海大办案,就,认识了。”
“这个我知道,”谢晓晖点点头道:“我问过她了。”
梁端看了看她高深莫测的表情,揣摩着她到底想听什么。
谢晓晖也不打断他的思索,自顾自地倒了杯酒慢慢啜饮。
梁端揉揉鼻子,接着坦白道:“十二月十几号分手的。”
“她提的?”
“嗯。”
“没说为什么?”
“她说,”梁端皱了皱眉,这段回忆对他来说还是有些不好受。“她要去顾省协办一桩大案,可能会去至少半年。”
“你信?”谢晓晖无语地摇头。这算什么烂借口,稍微有点智商的人都不会被糊弄过去的好吗?
“不信。”梁端摇头,“再说去顾省又不是出国,这点距离对我们来说不算什么。”
“哟,你还挺痴情。”
“谢晓晖,还能不能愉快地交谈啦?”
谢晓晖轻咳一声,端正了坐姿表明自己的态度。
“可是她坚决要分手,”梁端继续道:“她说到顾省后肯定会很忙,根本没时间跟我一个大学生谈情说爱,不如不要霸占其他追求我的女孩的位置了。”
谢晓晖默默地吞了一口酒,没发表意见。
梁端说到这儿就有点郁闷,起身到厨房里取了个杯子出来给自己也倒了杯酒。
谢晓晖瞪了他一眼,提醒道:“少喝点,自己的酒量你自己有数。”说归说,看他举着杯子等待碰杯,她还是和他碰了一下。
“我,没遇到过她这样的……追求者。”梁端斟酌了一下用词,抬眼看着谢晓晖说:“得手了,却这么轻易放弃。”
谢晓晖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他这种变相的自夸,而且看来他之所以对第一次分手耿耿于怀,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不甘而不是不舍。
“而且她的表现很奇怪,提分手的前几天一直都在躲我,很……自卑的样子。我不明白她在躲什么自卑什么,难道不应该是我自卑吗?是我听不见。我还记得有一次我们去逛街,她的高跟鞋卡在砖缝里了,我不知道,先走了,她在后面叫我帮忙,我还是不知道,直到她打电话给我,我回头才看到她蹲在地上,满脸通红,给她买的冰淇淋也掉了。”
好吧,还有好奇。谢晓晖心想,同时也暗叹一声。虽然她可以想象当时的情景,但若不是梁端说她是不会想到和梁端这样的孩子交往会有这种看起来微小但却很实际的不便。
梁端深吸了口气,继续道:“后来我想分手就分手吧,她肯定有她说不出口的理由,也许就是因为我听不见,也许是她家里人反对。”沉默了一会儿,他问:“谢晓晖,虽然你是我妈,但是你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得不到我的帮助,你会觉得失望吗?”
谢晓晖看着他笑道:“你也知道我是你妈啊,天底下有哪个做妈的会觉得自己的孩子不好?你要是长歪了我会失望,可你没有长歪,甚至比我期望的要好太多。我前两天还在跟谁说呢,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很幸运,白捡了一个儿子,还这么帅。”
看梁端并没有全盘接受自己的宽慰,她又道:“你听不见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所以以后再遇到心仪的女孩时,你要告诉她并且教会她怎么与你沟通、向你求助,你要给她接受你耳聋这个事实的时间。你的世界是安静的,相对封闭的,有人闯进来的时候,无论对闯入者还是你本人都是一种莫大的改变,都需要时间适应,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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