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一听顿时感激涕零,掏出两分银子来付卦钱,苏先生摆了摆手笑着说:“不用了不用了。”妇人迟疑了一会又将银子收起来千恩万谢地走了。
当时杨廷正好路过,恰巧看到这一幕,不由起了兴趣,当即翻下马来坐到摊前,问道:“敢问这位先生,你怎么敢肯定她的夫君下完第一场雪就一定会回来?”
苏先生微抬眼皮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眼眸如星,眉峰似剑,一袭淡雅青袍,英姿飒爽,看上去是个不错的年轻人。苏先生心下也是喜欢的,倒也乐得和他多说两句话,当下道:“我没有肯定,我也是猜的。”
杨廷一愣,又笑了起来:“先生为人倒是坦诚,只是要猜总也得有个依据吧,可否说来听听?”
苏先生看他的打扮就知道他也不是个一般人,糊弄不得,当时也不知为何,总觉得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就有种亲切感,或许这就叫做缘分。
于是便侃侃道:“我见刚刚这位妇人穿的衣服是红色亚麻布,这种料子虽说不上华丽,却也不是一般市井小民买得起的。朝廷上体恤边关军民,所以优待他们的家属,每年分发的利物都有这种布料,所以我猜她的夫君是位边关士兵。”
杨廷了悟似的点点头:“先生好眼力。”
“此为其一。其二就是,她说她的夫君离家两年多音信全无,这事倒说不太准,可能是她夫君不识字所以未能写信,也可能是写了信,但通常士兵们的信并不能得到很好的保存,在传递过程中丢失了。”苏先生抬眼看下杨廷,见他正听得津津有味,便继续道,“那位妇人既然来找我算卦,必还是抱着希望的,也就是说,她没在朝廷张贴出来的阵亡士兵名单上见到她夫君的名字。因此可以知道她的夫君还活着。”
杨廷沉吟一会,慢慢道:“按大季朝律法规定,边关服兵役的士兵三年满了即可归家。那位妇人的夫君离家两年多了,到今年正好满三年。”杨廷微一皱眉,又释然地笑起来,“所以说,若是他还有命活着,没有死在战场上,今年必定会回来。”
苏先生笑着点点头:“这位公子果然心智聪慧。”
杨廷连忙拱手道不敢当,心下赞叹这个算卦的倒也确实有些本事。可是他却没有想到,他是惊叹的太早了,更让他震惊的还在后面。
“至于说到冬日里第一场雪。”苏先生淡淡一笑,“不知你相信与否,老朽微通一些观星之术,如今年入冬天冥星正北坐镇,虽是个稳妥的命状,但却阻挡了司水星的运行,所以今年冬天下雪是早不了了。但是越是不下雪天气便越寒冷,西北关外缺衣少食的,牛马肯定会冻死很多,胡虏鞑子必也坚持不了多久,所以今年边关是要打个大胜仗了。”
说完抚着胡须开怀地笑起来。
有时候话不能说的太满,但是杨廷却是真真地领会了,边关打了胜仗,戍边的士兵可不就是要回家了?但是那位妇人的夫君是否有命坚持到胜利坚持到回家,却也只能是猜了。但是苏先生很好心地安慰了那位妇人,告诉她她的夫君很快就会回来了。即使真的回不来,要伤心也总还会晚几个月,总比现在就伤心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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