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桑慢悠悠站起来,偏过头,笑吟吟道:“你记好,我走了就不会再进来。”
掌柜望着虞桑离开的背影,头上不断冒出虚汗,他摩挲着手掌,告罪几次后去了后堂:“不会错的,绝不会错的。我一个凡人,怎么能得罪仙长。”
天色还亮,城里却是空荡荡的。
虞桑在街上游荡,怀里揣着个小拨浪鼓,等日头彻底落下去后,他唇角笑意加深,眸里却有着不加掩饰的恶意。
他走遍了这座城,没一个人愿意让他住一晚。
夜色浓重,天□□塌。
月亮被层层乌云笼罩,枯萎的枝叉张牙舞爪探出头,寒意弥漫。
虞桑摇着小拨浪鼓玩,屋檐上的少年形单影只,鼓声清脆,在漆黑的夜里越发明显。
阴风阵阵,似有厉鬼哭嚎。
鼓面薄,兴许是力道重了些,在一声鼓响后,拨浪鼓鼓面崩裂,坏掉了。
一簇火焰凭空燃了起来瞬息间吞掉了拨浪鼓,燃烬后的黑灰随着一缕风散了个干净。
虞桑掌控力越发的炉火纯青,他没了玩意儿,转身向城外的树林里跃去,足不点地,身影在树枝间闪现,在雨降下来之前,隐匿在了浓密的树叶间。
一只黑色的乌鸦在城里低低略过,它在屋檐上伫立良久,在脖颈间的羽毛炸起,刷一下飞往了城外的树林里。
大雨倾盆,原本的泥泞的路更加湿滑,一群人顶着雨水前进,泥点子乱溅。
夜色沉闷,雨点子砸在人身上生疼却没人穿斗笠、蓑衣,衣摆湿淋淋的往下滴着水,发丝黏在脸上,一片冰凉。
虞桑捏了个避雨诀,饶有兴趣的看着这群面容掩在黑雾下的黑衣人,他耳边响起怕打翅膀的声音。
乌鸦小五用妖力烘干羽毛小心翼翼的探出脚,见人没有流露出不悦,便安心的在落在少年身上享受着庇护。
“午夜鬼行,活人避退。”虞桑想起白天在白启城的所见所闻,眼睛弯了起来,语气亲昵,“小五,我觉得这座城里的人都得死。”
乌鸦不关心白启城里的人是死是活,它觉得他们活该。天道留一线,明明有机会活的,非得把虞桑往外赶的。
主人虽然顽劣,但也不会见死不救。就算是为了讨女主人的喜欢,主人也会庇佑这座城池的。
它嘎嘎的叫了两声,用鸟喙梳理了下羽毛,兴奋的向城里张望。生活在穷极森喜欢食眼珠的妖兽,即便是表现的在乖巧,骨子里也渴望着见血。
领头的黑衣人迈着蹒跚的脚步往城内挪,他似有所感的树杈上看了一眼,穿过重重绿影,树冠上的少年荡着脚尖儿,森寒的雨夜里,衣衫不沾半分水迹。
他也瞧见了领头人,弯起唇,手指放在唇间:“嘘。”
噤声。
少年明艳,肩上栖息着只漆黑的乌鸦,寒意森冷,不详而晦涩。领头人打了个寒颤,眼里升起了敬畏,他低下头,继续前进。
黑衣人消失在蜿蜒的泥路上,紧闭的城池不知什么时候朝着外面打开了,守城人神智不清,表情浑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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