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余安安才出声:“可以了。”
虞桑已经满面羞红,幸好面具遮的严实,这会儿要掀开面具吃糕点着实有些放不开,他偷偷观察余安安的脸色没去拿。
倒是余安安捏了块,慢条斯理的吃完后又用帕子慢慢擦着手:“阿清不喜欢容行止?”
虞桑蓦然一僵,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摆,他拉紧了衣裳,垂着脑袋儿。
余安安瞧他这副可怜样,虽有些忍俊不禁,还是继续训道:“你从来没在其他人面前吃过点心,为什么要故意打断容行止说话?”
见虞桑低头不语,她又补了句,“阿清。”
虞桑松开了被他揉皱的衣摆,怯怯望着余安安,睫毛沾了水,眼角也有些红。
余安安忍着没去哄,虞桑仰着头,眼睛黑白分明,干净纯澈,濡湿的睫毛漆黑莹润。
分明是常见的一幕,余安安心头徒然浮现丝不详,她连忙起身,还未开口,见到虞桑眼里直直跌出一滴泪。
他眼睛依旧明亮欢欣,哭泣的时候却又显得如此哀伤。
余安安最怕虞桑这样,立刻投降道:“好了,不问了。”
虞桑这招百试百灵,他悄悄抿起唇,眼中漾出两分羞涩。
夏衫薄,少年束着高马尾,杏黄色的发带迎风起,面上扣着的镂银面具,身姿灵秀俊逸。
*
余念安因身体病弱,参加过的家宴都屈指可数,也许是因为她常年不外出,余家小辈们忘记了这位大姐姐一直凌驾他们之上。
余念芙禁闭半年,余任帆被送到金桥进学,三年不得反乡。
禁闭半年一般是犯了大错,余念芙以后的亲事都会受到影响。余任帆更惨,他是大房庶子,因有机会继承家业而特别在意自己的出身,平常爱出风头也是想竞争大房继承权,这次被发配金桥是被剔出候选人名单了。
这手段凌厉狠辣半分不似未出阁的少女,一时间引得当天参加过宴会的少男少女人人自危,唯恐哪点冒犯了余念安送去和二人作伴。
自然有人心生怨怼,那丑八怪至多算是余念安的玩伴儿,余念安怎能就不顾一点手足亲情如此重罚。然而告状是没人敢告的,老祖宗最喜欢余念安,去告状只会被罚。
余念锦在卧床静养听到这消息又呕了一次血,她捂着染血的丝帕,眼中满是恨意。
欺人太甚!
她并不在乎余念芙、余任帆挨罚,只是想到自己也能被这般对待,气血翻涌而上只留满腔冰冷。
余念安、余念安。
余念锦一头青丝尽散,发尾几经颤动,她擦净的唇边血迹,披上外衣坐到梳妆台前面。
镜中人容貌姝丽,余念锦拿着象牙梳慢腾腾的梳着,眼睛凝望着铜镜。
红唇皓齿,乌发如云,原来她也生得一副好颜色。
余念锦笑了起来,胸腔震动的幅度越来越大,她笑的开怀,肩头发丝不住的晃动。
分明是大笑,房间里却相当安静。
余念锦看着镜子里的少女,仰着头继续笑,笑着笑着眼泪忽然掉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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