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约在哪里见面？”
“九水，爷爷家。”
吴响抓住他的胳膊：“这怎么能行？！你明知姑婆她……”
“地点是他定的，他人现在就在九水。”跟他想的一样。
见吴响情绪低落，秦科吻了吻她的发顶，安慰道：“放心好了，我跟你保证，如果姑婆不想见他，我会想办法拦住，我们就先听听他怎么说，他愿意等我们这表示他不是那么无礼的人，这件事有的商量。”
天色昏黄，九水的吴爷爷听到敲门声出来开门。
门外站着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上前打招呼的这人身前稳稳地抱着一个木质盒子。
听他说明来意，吴爷爷点点头把人迎进门。
管家见主人落座，他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将盒子放稳，守礼的在一边站好。
吴爷爷转身去给客人倒茶。
男人伸手接过，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低声道谢。
“你说你是殷家的人？”
“家父是殷修书的养子。”
听他提起那个人的名字，吴爷爷的手微微抖动了一下。
“殷修书的……养子？”他似乎是想到什么，哑声问，“殷修书他……他可有娶妻生子？”
“祖父一生未曾娶妻。”
吴爷爷抬头看他：“是他让你来的？”
殷沙律摇头：“祖父他已经去世了。”
茶杯应声而碎，吴爷爷起身，身体虚晃了一下，管家伸手扶住他。
“怎么会呢？”
管家扶他坐稳，殷沙律声音低沉：“吴老先生，我在祖父珍藏的相片中见到过您，相片背面写着他对您的称呼，在他心中，您一直是他尊敬的兄长。”
他说完管家便将照片双手递过去。
吴爷爷看着看着眼泪落了下来，这个人呐，真是叫他如何都恨不起来呀，一听到他的死讯他的心都忍不住抽疼起来。
“他是……他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祖父在病床上躺了一年多，半月前离开了人世，我来是想把他的遗物交给您的妹妹。”
“是他让你来的？”
“不是。祖父的本意是不想让我过来打扰，但我知道，他心里一直惦念着吴奶奶。”
“惦念着？如果一直忘不了当初又怎么会说走就走呢？半句的解释的话都没有，招人恨呐。”
殷沙律没有回话，心里不为所动，有些话祖父宁可带进坟墓里也不愿说出，情之一事上，殷家的人到头来有几个能得偿所愿的？入了殷家门，最先要学的便是如何断情绝爱。
吴爷爷手指摸索一下照片，眼睛闭了闭，说：“别去了，别让她知道，我又何尝不知她这辈子的心愿，她性子执拗，知道了便再也劝不住，便不愿再独活了，就当是……就当是为了你的祖父，别去找她了，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殷沙律让管家将骨灰盒抱来，他亲手接过转交给吴爷爷：“这是祖父的骨灰，他唯一的遗愿便是让小辈将它埋在吴奶奶居住的那座山上，曾经他被救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