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飘羽却紧紧凝视着他,低声道:“师父,万万不可让我连累师门。”
向太虚径直向前,自顾自对他说起话来,这个一生痴迷武学、奉身正道的无妻无后之人,此时却就像对着个儿子,而且是个很小的儿子般哄道:“我的飘羽回家了,以后再也不用怕什么了,师父会护着你的。”
华飘羽竟然猛一个抽噎,那真是没法控制的,这个受尽酷刑、流尽热血也不会流一滴泪的旷世英雄,此时却就像个孩子般哭得不成样子!
向太虚一路管自地喃喃笃笃:“其实飘羽哪需师父保护?飘羽就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等到养好了伤,就又能威震群魔、作为无量了,比师父这老朽还不知会胜过多少倍去呢。”
……
华飘羽在师父的温慰怀抱、同门的亲切簇拥中,一径回入了那个他如今唯一可依庇的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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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离也不知过了多久,可只觉那时间是太短了的,牢门便又轰然被打开了,白虎等三四人跟着一个极其彪壮的大汉走了进来!
那真是一个宛如“燕赵悲歌”般的壮士,莫离只看一眼就知他必是雷野。
那张雄壮的脸上带着些愤懑之气,一双威武的悍目并没多顾什么,只是看着贱奴。
莫离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转头一看贱奴,只见他静静地对视着雷野,神色既无屈服,也无对抗。
“贱奴。”
莫离没有想到,雷野发出的这第一声招呼,口气竟似很亲的。
贱奴这才一欠身,有礼地应了一声。
雷野随后一把转过椅子坐了下来,直入正题道:“你们主仆俩可真行,把我耍了个团团乱转。可我实在想不通,贱奴,你给我解解惑,你家主子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贱奴坦露出了为难之色,没有回答。
雷野便也没追问,甚是愤懑又悲怅地叹了口气,连唤了两声:“寒烟,寒烟……”最后却只说了三字:“你真好。”就再无一言了。
贱奴忽道:“雷殿主,你也别难过,教主他自有理由和苦衷,并非是就对你恩断义绝了……你能不能给我讲讲,你们碰上时究竟是个怎生情况?”
雷野有点意外道:“行啊,我也正想和你宣泄宣泄呢。”
他停了一下,头都未转地一挥手,白虎就给他侍上了一个手炉,点起了颓烟。
莫离只见他的手炉比萧寒烟的可是大了许多,简直就像个饭钵一样,所用的烟香也比萧寒烟的还要呛人,不过这些倒很称他那么彪壮粗犷的一个人。
莫离赶紧自调了一下,以防在这些人面前咳嗽出来。
雷野那蒲扇般的大手握着香炉,闻着烟气讲了起来:“这场争斗啊,真是从一开始就起得个莫名奇妙。我带着几个亲信前去劫牢,万没料到竟还有人抢了先,我才追上去就认出了那是寒烟,虽然我们都蒙着面,可他也是一眼就认出了我!
我们兄弟久别重逢,却又已是在这么个相互冲突的情境下,我当时真是又喜又怨……之后我对他还是坦诚如昔地说明了来因,可他,不但和你一样不肯对我说明原因,还怪我不该和福公公那种蛇蝎沾上。我,我走到这一步,还不都是拜他的好属下所赐!
“我自被逐出教后,就是因念着寒烟的情份,一直对地狱教中人颇为留情,入京后更是再三忍让,可那姓赵的,就非要刁难不休,我在京中根基不稳,被他直逼得就如‘丧家之犬’一样!
原本我带着虎子他们入京,可不只是要讨生活的,就是要出人头地的,却被他祸祸成了这个样子,简直就像个大笑话!正逢道上有个朋友在为公公招收人马,想把我引荐上去,我只稍事一想就答应了!寒烟说得倒轻巧,我自己难道不知福公公那种人的‘走狗’作不得么?可我哪还有第二条路好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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