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北月与贾海平一同出了公主府,在府门前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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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冬月后,反贼似乎是冬眠了般,再没了任何动作,整个上京乃至各个州县都安顺极了,这样的平静让厉北月很不安。
她整日泡在军营里,督促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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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来,转眼就到了三月。
惊蛰,农家春耕大忙。帝王祭拜过天地,象征性地举起锄头,在皇田里刨挖两下后,就带领群臣一同入席了。
歌舞升平,美酒佳酿,众乐乐。
厉北月坐在与莫娴邻位,两人偶尔说一两句有的没的。
天气虽回暖,却依旧微寒,厉北月用筷子捡了碟子里的驴肉,吃了好几口。
莫娴笑着道:“皇兄今日也偏爱这驴肉。”
肃其羽留在宫里“照看”柳昭仪的眼线被拔除了,柳昭仪有孕已两月有余,因为此事,德妃被怀疑,如今越发不得宠,牵连莫怀贤也不得莫子晟的喜爱。
莫子晟很看重柳昭仪肚里的胎儿,今儿春日宴也没带她,大抵是怕她吃醋,其他的嫔妃也没带。
厉北月瞧着眼前衣衫单薄的歌姬们,这些歌姬个个姿色佼佼,都是精挑细选的人儿。驴肉今日上桌又摆在了最趁手的地方,看来有人今日动了心思了。
厉北月的余光扫过,却见莫子晟突然起身了,他似是不大舒服,老内宦司司福与厂公周诚也一左一右跟上了他。
若只是离席,有司福伺候就好,为何还叫了周诚?
厉北月的目光投在了眼前的驴肉上。
难道是……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厉北月匆匆起身,伸手捂住了肚子,对身旁的莫娴道:“我小腹绞痛,先退席了,公主慢用。”
莫娴关切道:“要请太医吗?”
“大抵是月事,躺会儿就好。”
厉北月离开众人视线后,径直离了行宫,坐软轿回了府。软轿刚到府前,盯着周诚爱妾沈云溪的眼线就传来了消息。
“沈云溪被陛下召幸了。”
厉北月心中暗自庆幸自己跑的快。
周诚与沈云溪情深,春日宴要在云山脚下的钊宫里住三日,周诚定是舍不下她才带了她。只怕沈云溪出事也是遭人算计了。
“大臣们的家眷与帝王行宫相距甚远,为何沈云溪会得了召幸?”
“有内监突然带了口信来,说是厂公在锦鲤池前等她。沈姑娘去了没多久,隔着池塘就看见了元丰帝,司总管的干儿子聂奇亲自过来带走了沈姑娘。”
“去查查捎口信的内监。”
“是。”
厉北月进了府,刚喝一口热茶,盯着周诚爱妾沈云溪的眼线又传来了消息。
“沈云溪自戕了。”
厉北月将茶杯放下,道:“仔细说。”
“沈姑娘的贴身丫鬟小离瞧见寝宫的门关上后,就急忙去寻周厂公了,厂公回来后,被司总管拦在了门前,两人争执时,厂公将司总管打倒了。周厂公要破门,门却被陛下打开了,陛下身上沾了血,司总管喊人护驾,周厂公进了寝宫……后来,周厂公出来了,跪在陛下谢罪,说是他识人不明,内监们用被子卷着沈姑娘去埋了。”
厉北月的手慢慢蜷紧,她道:“周诚还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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