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侧身拿出了一只小包袱,打开后,里面是一沓手帕,上好的白绸,每一个上都绣着海棠花,她道:“我每日闲着无事,今日整理,才发现已经绣了这么多了。等你走的时候,带上。”
这,手帕乃相思之物,横也丝(思)来,竖也丝(思念)。
德妃娘娘何故如此?
厉北月起身要行礼。德妃却拉住了她,道:“不必拘礼……闲坐无聊,我们下盘棋,如何?”
“嗯。”所谋之事中,确涉及到德妃,只是,现在时机未到。德妃似乎有些热情过头,她到底有何目的?
棋子静落,德妃偶尔耍赖皮,落子又反悔,可哪怕是悔棋好几次,最后还是她输。她道:“不算,不算,再来一盘。”
连输六盘,厉北月看向了窗外,笑着道:“娘娘,不早了。”
“瞧我,忘了时辰了。”
两人都坐久了,都站起了身。德妃往屋外走去,边走边道:“采薇,殿下怎么还没回来?”
“回娘娘话,殿下被传去皇后宫里用午膳了。”
“罢了,传膳。”德妃转过了身。
德妃依旧笑着,可这笑容十分勉强。
皇后无子,如此行事,是想将德妃的儿子过继到自己膝下了。此刻说什么都不合适,厉北月坐在桌前,安静如鸡。
用罢了饭,德妃亲送厉北月出门,行至门前,德妃拉着厉北月的手,似是有话,可最终只道:“路上小心。”
***
清晨,厉北月用罢饭,就打马去了守备军处。
府门前连个站岗的也没有,府门上的牌匾上都积灰了,门前的红灯笼也有些褪色。厉北月牵着马入了院,听见了房中传出的赌牌吆喝声。
将马拴在了院中的老槐树上,厉北月提着马鞭,到了正堂门前,一挑帘子,走了进去。屋内围在桌前站着看牌的回过头。
厉北月墨发高束,一身紫袍,上锈雄狮,寒着一张脸。
屋内一瞬间安静下来,众人齐刷刷的站起,后又跪地,道:“参见将军。”
厉北月不说起来,只是看着他们。屋内的都是有官阶在身的,朝中或大或小都有依仗。不过片刻,就有人跪不住了。
京中没有人不知道厉北月的,披孝回京,受了家中父兄的荫蔽,被敕封了安华君,听着气派,可也只是个封号,实权没有,如今转眼成了将军,定也只是挂名。
“安华君!” 有人笑着站着了身,道:“大伙儿今儿个都等着您来呢,您新上任,今儿个可得好好热闹热闹,不如,我们去醉春楼?”
“是啊,是啊,将军上任,是得好好热闹热闹。”又站起一个。
厉北月似笑非笑,问道:“这会儿个当着职呢,去醉春楼?”
先站起的那人往前走了一步,笑呵呵道:“反正无事。”他又看向跪了一地的人,道:“都起来吧,将军请大家去醉春楼吃酒。”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陆陆续续都站起来了,跪着的仅余一人。
厉北月看向那人,笑着道:“你这是要做我的主了?”
那人微微一愣,笑着道:“安华君说笑了,您这刚来,我……”
厉北月打断了他的话,笑着道:“你是何人?谁保举你到这来的?”
“守备军指挥佥事,李端。”李端将背挺的笔直,骄傲道:“下官得宰辅大人举荐,您知道吧,就是皇后娘娘的父亲。”
厉北月笑着道:“怪不得您做起我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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