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义心中烦闷,抬手,将桌上的茶杯扫落了。
厉北月听见了声,勾起了嘴角,笑着道:“不过如此!”
*
上京六月,天燥地厉害,知了没完没了地叫着,等到日头全落下,天黑透后,热气才能散去。
满天星光,厉北月策马狂奔,她在做一个决定。
自从登相府讨债的消息散出去后,不少人暗中给她递了李相的罪证,可即便是罄竹难书,可依旧不能给李相致命一击。
可她不能再等下去了。
因为,边境已出了战事,甘、临两州的节度使因为地盘之事争吵起来,甘州节度使入了上京,元丰帝本是要问责的,可到最后,只能陪着笑脸,不痛不痒地送他离开了,还差点赔上一个上京贵女。
“将军!”
昆山玉碎,划破长夜。
厉北月勒紧了缰绳,调转了马头,瞧着来人
少年肩洒星光,眉眼如画,立领交错,红色飞鱼服衬着挺拔的身子,他勒紧了缰绳,道:“陛下召见。”
“怎会是你来宣旨?”
“我两日前升任殿前带刀侍卫,今夜恰好是我当值。”
“无权无势,又得罪了宰辅,还能升官,你可确实令人惊喜。”
“不,我背后有人的。”墨黑的眸比星辰还要耀眼。
暗卫们查了他许久,可并未发现他身后有什么势力。虽然好奇,可事关隐私,厉北月自然不会自讨无趣,她只是笑了笑,道:“走吧。”
“将军。”
“何事?”厉北月侧过脸看他。
他面上似是红了红,可目光如火,他道:“将军,我的名字是肃其羽。”
“嗯,记得。”她惦记着他的身子,自然是将他的名字念过千万遍了,怎会不知。
“贾按察使,他,嗯,那个,将军喜欢他?”
“嗯?”
“将军,我,那个,就是,嗯,贾按察使有隐疾。”肃其羽磕磕巴巴地说完,低着头,一张脸红透了,甚至连脖颈也红了。
月光皎皎,可毕竟是晚上了,孤男寡女,说着隐疾之事,实在是……
厉北月道:“知道了,走吧。”
夜里宵禁,可进了主街,街边一家的馄饨小摊却亮着灯,门口站着锦衣卫,厉北月扫了一眼,看见了窗户前对坐的剪影。
是周诚和他的爱妾。
这男子有了隐疾都会被嫌弃,这周诚可是下面挨了刀的公公。不过,这周诚是十六岁才被净的身,抽了条,发了身,和一般的太监很不一样,除了没胡子外,和一般的男子并无不同。
宫门前,厉北月与肃其羽同时下了马,可厉北月官职高,迈步后,肃其羽跟在了厉北月的身后。
勤政殿,太监通传后,两人一同入内后,殿门被关上了。
两人跪地行礼,满脸恭谨。
元丰帝莫子晟弯腰虚扶了一把厉北月,他道:“安华君,肃爱卿,快快请起。”
肃其羽垂着眸,端着恭敬。
厉北月道:“陛下。”声音中透着关切,厉北月对着铜镜喊了无数次,这才让这短短一声,既恭敬又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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