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知道我要查什么?还有这些事情你——”这丫头莫不是会读心术。
不对,老爷子自个都不会,这丫头自然也不可能会,那就多半是——
“我一进汴州,你是不是就跟着我了?”
“不是特意跟随,只是西部六州发生的所有事宜每日都有人来报,尤其是一些祸头,总要小心预防,防患于未然。”
祸头这说法一定也是老爷子的说法。
“什么时候我成祸头了?”
“你们一来就在汴州最大的花楼闹了个痛快,还不叫祸头,知道这一晚上我少挣多少钱吗?”
“........”
好吧,我说不过你。
“眼下人在哪里?”
云澄没开口,只是看了眼老爷子。
“你是自己要问,还是替顾识云问?”
“有什么不一样?”
“你确定你问的人和他问的人一样的吗?”
我怔住。
顾识云要查的是元长安的死因,想找的是元璟。而我想找的是李若安。
“元璟人还在四方门别馆内没走。至于李若安的下落,您应该知道。”云澄见老爷子点头才开口。
我知道?
那是——
“等等,刚刚那个——”
“刚刚那人就是李若安。”
“李睿的小儿子什么时候变成女的了?”我想朝门口走去追人。被老爷子叫住。
“人早走了。你追得上吗?”
“您知道人是李若安,还把人放跑了?”
“人在汴州城内,就不存在跑的说法,除非他长了翅膀。”老爷子把顾识云的令牌交到云澄手中:“门主令出,金银不换。你先去复命。至于她——不必管她。”
“..........”
我人还在这呢,是不是太过分了。
这老东西——
“别骂了。”
“什么?”
“你心里不是在骂老东西吗?”
“..........”嘴硬摇头:“没有。”
“没有就没有。老实在这待一晚,明天再回去。”他拉住想要跟着云澄离开的我。
“为什么?”被他一瞪,我有些气短。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进了内院。
“皇帝小子给的药你还在吃?”老爷子搭脉搭的时间有点久,眉头也越来越紧:“再这样下去,你真的离死不远了。”
“我不吃就是怀微怀城吃。”
“顾识云不管管?”
“您也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能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
“你连知道都不敢让他知道,年岁越长,越没出息!”
“闹起来又能怎么样?”我笑了笑:“本就是无解之局。”
皇帝忌惮他却动不了他,自然只能动能动的人。多少要有点东西能让他拿捏在手里,才能安心。
“按时服解药,不会有事的。”这话说出口我自己不信,他也不信,也不知道是在骗谁。
“前些日子得了些药,本想给你寄去的。你来了也正好。今儿刚刚好试试药。”
见了他准备的药,我有种想要扭头逃跑的冲动。
“你这是把我当猪喂?”
“你见过哪头猪吃这么贵的猪饲料?”
都是些好药,不过药性太厉害,怪不得要留我一天,不留,我大概也走不了。
迷迷糊糊间,好像有人来了。
“一日见不到而已,就亲自上门了。”
有人在探我的额头,冰冰凉凉的。
“人没事,就是身子虚,弄了点补药给她补补而已。”
“有劳。”
“劳什么劳,不是看你面子上。这是我自个嫡传弟子。说来按辈分,你是不是也要管我叫声师父?”
“............”
“不叫就不叫,你生什么气?看到你俩总有种自家的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
“开个玩笑而已,别走嘛。元长安这事涉及到南齐,不好操作,前些年,刚刚平了内乱,皇帝小子大概也不想这时候和南齐起争端,多半善了。你继续查下去只怕也没有结果。”
脚步声越来越远。
“喂!顾识云,你这个老东西!能不能听句人话!”
中气十足的一声吼,响彻整个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