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到云霄琴音了？”他忽然窜起来，简直是一蹦三尺高了，吓得我捂住了胸口。
他攥着拳头看起来像是要冲过来打我一般：“你怎么不早说？”
我有点委屈，你也没问呐。
顾识云受了伤。
我认识他这么久了，还是第一回见他受伤，还是昏迷不醒的重伤。
韩永年盯着他，好像要在他脸上盯出朵花。
“你的眼神看起来像是想打他两个耳光。”
“胡——胡说什么你？”明明是一脸被我戳中心思的心虚。
“顾识云这种等级，即便是伤重昏迷，大概也是听得见你们的话的。”老爷子给他把了把脉。
我看着韩永年，原来如此。
“我从没这样想过，你不要污蔑我。我对门主忠心日月可鉴，天地可表。”
我什么都没说...........
“是谁伤的顾识云？”老爷子看向一旁的云澄。却见云澄低下了头：“身份不明。”
“被琴音所伤？”老爷子接着问。
“您怎么知道？”云澄微愣：“确实。”
“事情不是一般的棘手。”却是难得看到老爷子叹气：“去把李若安叫过来。”
“人——人不见了——”去叫人的小师弟一路小跑回来。
我觉得老爷子的脑门在蹭蹭的往上冒火。
“西部六州地界，认不出人就算了，还让人在自家家门口把人弄走了。东门的面子里子都喂狗了——”
我也自发的双手放在身前，低头听训。
“都出去查，查不出来，都不许吃饭！！！什么时候查出来什么时候吃——”
我捂住老爷子的嘴巴，把人拉到屋子里：“您想饿死他们呐？”
“这事有多棘手，你不明白！”
我倒了杯茶塞他手里，“喝口茶，别着急，我明白。不就是被神器给伤了吗？指不定这回声响大了点，所以顾识云才伤着了。”
他一脸我把这么严重的事情说得这么儿戏的无奈神情。
“这不是声响大小的问题，你知道为什么之前即便知道南齐和东魏有神器，北梁还是按兵不动吗？因为神器威力虽大，但寻常人用之，威力还是有限，顶多算得上利器。但若是神人，譬如顾识云这般的，那便是神兵了。能让神器发挥如此大威力的神人，这世上理当只有顾识云一人，但眼下，却有人能用云霄琴伤得了他，那这个人——”
“也是个神人？”
我倒是极少看到老头这样严肃。
“找人这事师弟师妹们去不便，还是我去吧。”
“你去？”
“抓李若安的时候，我在她身上弄了点东西，眼下要找她应当算不上费劲。”
“让云澄和你同去。”
“不必，以我的身手，自己去还能全身而退，带个人，还容易分心。”
这是老爷子的卧室，让出来给顾识云用，也就顾识云有这待遇。老爷子虽爱财，屋子里的布置也雅致。不过这风格也是顾识云最不喜欢的。其他人都以为相府的装饰花里胡哨的是顾识云顾着我的喜好，但其实他才是真正喜欢热热闹闹的那个人。
握住他的手，指间发凉，这家伙一年四季都是这样冷冰冰的，不带一点温度：“眼下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醒。但是这样也好。我本来就不喜欢你在女人堆里打转。李若安是个男的就算了，是个女的，还真是怕你下不了手。你可早点醒来，眼下我是身无分文，怀微给的点心单子还等着你掏钱置办了。”从他怀里掏出那张他贴身放着的单子，拿笔在后头加上几样这几日我尝过觉得不错的小吃。他总不能厚此薄彼，不给我买吧。
他惯会宠孩子，府里大半的零嘴都是他吩咐人买的。
“老爷子说你听得见，我就当你听得见。你要记得我的话。我虽然怕你不高兴，但有些话还是要说。我这可不是违背之前答应你的承诺，去做危险的事情，抓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李若安，我还是能办到的，否则我就对不起那一百万两黄金。”
韩永年站门口，见我出来，一脸茫然：“一百万两黄金是怎么回事？你拿人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