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清楚,那个后辈落在他身上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同样的,他也明白,朴灿烈现在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边伯贤一手撑着洗漱台,宽大的衬衫微微贴合他清瘦的身体,若隐若现勾出流利的曲线,深陷的腰窝。
他抬眼看朴灿烈,眼神清明而慵懒:“回去说吧。”
朴灿烈却没有出声。他毫不掩饰地放肆打量着边伯贤,欣赏的目光一路流淌,从领口落出的蝴蝶锁骨,直至半露的白皙脚踝。
征服他。心里有一个怪兽在疯狂地嘶吼。
朴灿烈享受这样被欲/望支配。他也许等不及回去,好的时机总是等不起消耗,而他们这样的人,压抑了太多,一旦爆发,如岩浆淹没城市,让理智寸草不生。
总是有那么多人想要得到他的东西,朴灿烈想。他要立刻得到他,留下印痕,证明他是他的。
永远是他的。
他拉过边伯贤的手腕,将他一把拽进卫生间,俯身在白皙的耳垂畔喘息低笑:“我现在就要你。”
边伯贤伸出一只手抵着朴灿烈的胸膛,挑眉低声:“这里?你疯了?”
他的唇挨着朴灿烈的下巴,吐气时暖暖的气息缠上去,有着和本人淡漠眼神不同的暧昧温度。
朴灿烈抵着他,拉住那手腕的手指一路沿着小臂滑下,轻轻落到那劲瘦的腰上,隔着丝绸质感的衬衫摩梭,满足地叹喟:“我就是个疯子,你不知道吗?”
边伯贤歪头,无视在腰间作祟的手,他伸手勾住朴灿烈的脖子,趁其不备猛地一个用力,局势瞬间翻转。
他将朴灿烈抵在墙上,手上微微用力,压低了声音道:“你想疯,我不陪。”
卫生间内很安静,只有他们,瓷白的砖闪烁着冷冷的水光。
朴灿烈背抵着冰凉坚硬的墙面,却忽地大笑了起来。
他多情的桃花眼湿润着,低垂着,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几乎算是温柔地道:“我想疯,要怪你。”
他微眯着眼,故意挑衅眼前的人,哪怕最脆弱的咽喉被人掌握手中,却刻意让喉结颤动挑逗他的手心,嘶哑道:“你说,张宇浩知不知道你这样?”
“我们温柔的,伯贤前辈?”
边伯贤却没搭理这些情话,他意识到朴灿烈的调戏,松了手,眉眼几近一种单薄的冷漠,而在此时那张脸却又显得极其真实,像是妖精褪去了画皮。
他那么进退有度,难以接近。
朴灿烈爱惨了他这副模样,这独一无二的模样,只能属于他的模样,薄情,冷漠,克制,禁欲到让人想要践踏。
一路走到至今,曾无数次深刻地拥有过对方,将对方揉到了骨子里。
也只有在那些时刻,才能稍稍见到他失态,眼角微红的模样。
只有他知道,边伯贤心里也有怪物。那怪物日夜咆哮。
朴灿烈低头,吻在边伯贤嘴角:“我们是一样的人。”
边伯贤毫不客气地拧开朴灿烈的下巴,下手有些重,在如玉的肌肤上留下了些红痕,他横了还在笑的朴灿烈一眼:“走了。”
他理了理皱起的衣服,又伸出细长的手指给朴灿烈拉好了卫衣领子。
细心的,温柔的,冷漠的。朴灿烈看着边伯贤的背影,想。这是他的边伯贤。
这个矛盾的男人,这个安静的怪物,是他的。
待他们走后,对面女厕忽然走出了一个人,她拿着手机,屏幕上还是刚刚拍下的画面——边伯贤和朴灿烈亲密交叠。
她拉低了帽子,拨出一个电话:“喂?”
“不,跟以前不一样。这次的料,价格要翻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