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没料到说起这个,只得接下去,“今天吃饭张博宇确实也去了,因为那个——”
“我找你还要通过他。”纪原打断我,加重了语气。
“……也不能这么说吧,我平时都接得到电话,今天这不是睡着了。”我边说边从包里掏出手机,一看居然47个未接来电,还不知什么时候调成静音,顿时又萎了:
“对不起啊……”
当时自己光脚站在地上,斜挎着包,西装睡得皱巴巴贴在身上,还散发着烟酒味儿。
纪原目光投过来,不置可否。沉默了几秒钟,大概看我太可怜,把自己脚上的拖鞋踢了过来。
“别生气了。”我找准时机,趿拉上拖鞋过去,半蹲在他面前,“下回不会了,我能坚持回到房间再睡。”
“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差点报警了?听到张博宇说饭局早结束了,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路上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出了什么岔子怎么办?去哪儿找你?不知道,反正不能在家里呆着,结果出来看见你在门口……你可真行。”
他一口气说完,情绪还停留在那,半晌才后怕地抹了把脸。我哪敢作声,只能反思状点头,心里跟着自责起来。
“还好没事。”纪原定定看着我,终于吐出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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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蹲了没多久,我被他架着胳膊捞起来,放在了椅子上。大概是着急上火的劲儿过去了,讲起刚才的事。
纪原本来在房间改设计,顺便等我,结果没撑住睡着了。他醒来的时候已经1点多,以为我还没回家,电话也联系不上,着急了。
这才辗转找到张博宇,听说我们早就散场,一下子暴走,套上衣服就准备出门——然后就是在门口那一幕了。
他叹气说:“下次一定去接你。”
“嗯。”我应声,补充道,“等商场开业之后就不会了,不会再这么晚回来了。”
纪原特无奈地扯扯嘴角,弯着腰帮我摘下包,脱掉西装,又去解衬衫扣子。
这时候脑子突然不合时宜地跑偏,想想现在的时间,我嗫喏道:“干什么,太晚了……”
“……”无奈又加深了一层,“你闻闻你自己,洗澡啊。”
“……对对对。”
正要起身,听到电话铃声。纪原拿过手机,看了眼屏幕,面无表情接起来:“不用找了,她回家了。”
然后随口嗯了几声,挂断电话,一脸愤懑地回过头说:“还有,我刚才被你打岔了。你和张博宇呆在一起的时间太多了,没觉得会有问题吗?”
怎么还有这茬。我皱眉回答:“我是领导,他是下属,所有接触都是因为工作。就像你和程立天天呆在一起,有什么问题?”
纪原听完一愣,顺嘴反问:“我和程总俩男的,这有可比性吗?”
我话音一落,也意识到这个类比不妥,不知怎么就脱口而出了,连忙找补:“我的意思是,这个是普通上下级关系。但我也觉得挺抱歉,总让他挡酒……所以开业之后吧,不会再有这些饭局了。”
“最好是。”他揽过我后脑勺,催促,“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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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来,我当时为什么下意识就做了这个类比呢?
事后回想,准是因为女人强大的第六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