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不离接茶的时候得意的看萧澈一眼,送了一套新打的金针给林清音做拜师礼。林清音也给他做了一身外衣奉上,看得萧澈有些吃味。他还没得过她什么东西呢。
今天除了当事人师徒,只有林长空夫妻、萧澈和王垚公公在场。
林长空对于在这里看到坐内廷头把交椅的大太监有些纳闷,但也只以为王垚是和孙不离、萧澈走得近而已。
倒是林清音愈发的肯定了心头的揣想。师傅收她为徒,果然和皇帝有关。
按前世算,皇帝还有几年就要驾崩了。
师傅应当是没有受牵连的。因为之后他云游在外,还给萧澈寄过信件和一些有特色的物件。
足见皇帝还是很大气的人,没有迁怒医者。这也是她敢安心蹚浑水的一个缘由。
王垚笑吟吟的主动和林清音搭话,“林姑娘倒是挺特立独行的。”
林清音道:“我要是个规规矩矩的大家闺秀,当初也不敢去假哭丧了。大概是因为我虽然年岁不大,却早早经历过生死。规矩什么的,看得就比较淡了。”
王垚也听说过她生了天花,险些被家里放逐到庄子上自生自灭的事。那时候城外天花更是肆虐。她说经历过生死,倒也不算夸张。
萧澈听她提起当年之事,莞尔道:“说得不错。许多事情大面上过得去就行,不用违心的去克己复礼。”
王垚道:“萧大人不是儒门弟子么,怎么会这么说?”
“三教九流,我都有涉足。我是个实用派,什么管用我用什么。”
王垚笑,“那你俩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萧大人少年游学、青年游宦的经历是天下儒门弟子心中的楷模,骨子里却不把儒门规矩太当回事。林姑娘呢,是礼部侍郎林大人用最中规中矩的家教教出来的,也把这些规矩看得淡。”
林清音不大喜欢他这话,说得好像她和萧澈是同类似的。
萧澈倒是认同的点点头。他和音音的确是内里有相通之处,前世才会逐渐投契的。
但今生,也许是相处提前,没有经过半年乃至更长的磨合期。她倒是隐隐有排斥他的迹象。
王垚回去对皇帝提起林清音,“据奴才看,挺灵慧一个小姑娘。奴才问过孙太医,他说从来没有跟林姑娘提起过收她为徒会跟为皇上治病有关。而萧大人应该也不会说。毕竟知道秘密不是什么轻松的事。但今天据奴才观察,她应该是自己揣测出来了。她四叔看到奴才还惊讶了一下,她却镇定极了。她生长在高官之家,应该不是无知者无畏,而是知道了却并不害怕。”
皇帝挑眉,“她学医真就为了以恶作剧的手段整治单家丫头那样的人?”
“这个暂时看起来是的。她父亲才具平庸,连累她从小在家里不受重视,处处低堂兄、姐一头。之前被退婚,于她是奇耻大辱。她可能觉得学武、学医能让她过得更有底气。听说她对自己不是能出外挣前途的男儿身很是遗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