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环:“……”
左赫卿看着马上哭丧着脸蹲下来疯狂捡银子的九环,微不可闻的叹口气:“九环,我们当真……回不去了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反正我现在要回去了。”九环低头。
“行吧,算我多事。”左赫卿苦笑一声:“你哪里知道……”
“知道什么?”
“算了,说出来没有意思。”
“哦,”九环把银子收起来,重新背上他的小包裹,上路了:“告辞。”
九环走了,林中慢慢的转出来一个人,寒衣,他望着九环的方向,皱眉:“你不是要留他吗?怎么又放他走了?”
“留不住啊。”
“那也是自作孽不可活,”寒衣语气很重:“七年了,伤都好不了。”
“是啊,七年,我为他……”左赫卿苦笑:“他哪里知道?以为都是你护他吧,我在他眼里,只怕永远是个坏人了。”
“难道你不应该护着他?”寒衣斜乜他一眼:“这种事情,还要假借他人,你是越活越回去了。”
左赫卿重重的叹口气,眼中一片萧瑟秋意,红叶落在他的脚边,雪白的靴子染上了尘埃:“那有什么办法呢?我倒是想把一辈子赔给他,他不要啊。”
那个人,他只是想普普通通的活着,天天有肉吃,老婆孩子热炕头。
九环出了京城,找到一家客栈,客栈老板娘长的可好看了,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对他一笑,九环觉的自己骨头都要酥了一半,他特意打了好几个贵的荤菜,就为了让老板娘多看他几眼。
老板娘的确对他不一般,亲自敬了他一杯酒。
喝完,他又感觉不对劲了,这种眩晕的感觉,和记忆里面不愿意去触碰的地方,何其相似。
一个男孩子,不仅仅要防男孩子,还要防女孩子。
九环醒来的时候明白了,这是一个黑店。看上了九环人傻钱多,想抢了他的钱然后把他做掉。
九环哭笑不得,看来他一直以为自己成熟了长大了,其实一直都没有,他离开了别人,根本活不了。
少年时被少爷护住,宫里面被寒衣护住。
眼睁睁的看着刀要落下来,九环心里面居然有些好笑,他在想,会不会像说书人讲的那样。有一个蒙面人从天而降,手握一把亮蹭蹭的斜月弯刀,刀锋到处,万物不生,那寒光直逼歹徒,只听到:哇呀呀呀呀呀的一声,竟然生生的喝退了歹人。
九环挺佩服自己的。
下一秒,他更佩服自己了。
因为真的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