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李氏弟子,指着那公子骂道:“李檀,你最好别蹬鼻子上脸!我们都是有府有主之人,这次能跟着过来就不错了,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主子了?”
那李檀面色不改,淡然道:“李氏家训,公务在身,不得饮酒。”
另一李氏弟子道:“家训之根本,在于辅佐朝廷,为百姓苍生计。似我等入仕多年,辅佐主人勤勤恳恳,也算为百姓苍生略献薄力,喝些酒又能如何?反倒是你,两耳不闻窗外事,说好听了是清高,说难听了那就是废物。在李氏,不入仕,便没有资格说三道四。”
秦远瞧了一眼秦昭,见他皱眉有怒,笑道:“怎么,看不下去了?”
“没有。”秦昭回神应道:“天地不仁,秦昭谨记家训。”
秦远点头:“孺子可教。”说罢,对严方道:“你二人饭罢在外城城门等候,我和你少尊主去接一趟苍玒。”
“是。”
若说这苍玒,出身天资一般,在皇子中并不出众,偏却生得一副俊俏皮囊,独领风骚。一双桃花眼天生带笑,面若敷粉,眉如墨画。又且喜好穿戴,品味考究,那模样儿,任是男子见了,也都要多看上几眼。
就是这么个风流人物,情场圣手,眼下却正泪眼婆娑地伏在一风尘膝头,呜呜咽咽,倾诉衷肠。
“苍六!”
苍玒头也不抬,只顾哭泣,反倒星盼面上一红,尴尬推了他一把:“秦尊主来寻你。”
苍玒抬起泪眼:“你们先出去,我还有好些话要与星盼姑娘说。”说罢,泪如雨下。
秦远暗叹这人毫无出息,转身便要离去,不想却被星盼叫着:“秦尊主!”
“有事?”
那星盼贴近面前,贪看着他凤眸薄唇,如痴如醉:“连日来与三位公子相处,深觉投缘,故而私心缝了几个香囊,赠予三位。”话说着,自怀中摸出一精致香囊,含情送入这邪神手中:“此一别,再不知相逢几何,三位公子闲来无事,若能念起星盼一二,星盼便是死,也知足了。”
说罢,又转身从梳妆台上取了两个香囊,分别递与秦昭苍玒。
“星盼本是风尘中人,原也不敢高攀,三位若不嫌星盼手艺粗糙,便收下权做留个纪念吧。”话是这么说,一双泪目却只望着秦远。
秦远情场老练,如何不知她心思,拿那香囊用力一嗅,笑道:“这香味,可是星盼姑娘体香?”
星眸羞颜:“秦尊主莫要取笑。”
“如此美人,本尊如何舍得取笑?”说着便伸了手,欲要调戏。
秦昭见苍玒在后面一脸紧张,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便一把抓回秦远那手,瞪道:“该下去了,煦王爷和这位姑娘还有话要讲。” 说罢,拽了他便走。
“干什么?”秦远以为他吃味儿,笑问道:“舍不得爹和旁人亲近?”
“你要点脸。”秦昭道:“看不出苍玒对这姑娘心思不同?”
“□□罢了,我和苍玒一向互通,能有什么心思?”
“这个不一样,苍玒似是动了真心。”
“真不真心与我何干?”秦远不以为意:“这天下多的是愿不成,意难平,本尊没那功夫操闲心。”
秦昭情知说也不通,只得叹气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