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此时,一支箭羽飞速射来,直指秦远拿着泣影杖的右手。其箭势猛速疾,颇见功夫,秦远急侧身躲过。回头看时,却见是霍安单膝跪地,弯弓搭箭指着自己。
那霍安泪光闪烁,抽噎着:“放……放了我……秦昭哥哥!”
霍宁见状怒喝:“回去!”松华急忙跑出,一把将他抱去角落。
秦远却已是怒极,甩出影笞,“啪”地一声抽在秦昭左腿:“好儿子,你到底是姓秦,还是姓霍啊?”
影笞一鞭,如何受得?那秦昭吃痛,立时便跪了左腿,随即又吃一鞭在右腿,双腿俱跪。
他向不在外人面前与秦远顶撞,此时只收了惧煞,默默受着,等他消气。严方二徒垂首站立一旁,不敢劝,亦不敢看。
霍宁见他无故羞辱,上前喝止道:“秦尊主,你我冲突,何必迁怒旁人?如若要打,我霍宁随时恭候,奉陪到底!”说着,指了指一旁空地,对秦远道:“请!”
恰此时,乌扬等人得到消息,尽都从正堂赶来。霍崇林一把拉走霍宁护在身边,低声斥道:“惹是生非,还不把剑收了!”
金光正劝道:“秦尊主,今日大家都醉了,酒乱心性,容易失控,不如早些歇息吧?”
霍崇林附和:“金疆主所言甚是。秦少尊主年幼,犯了错教育便是,这么打下去总不是办法。”
秦远笑道:“我秦氏之事,什么时候轮到外人来管了?”
“不管不管,你们秦氏的事我们不管!”苍玕打着酒嗝,道:“今日喝酒,本王心里高兴,你秦尊主,就当是给我庆王一个面子,饶了孩子,行不行?”
“你?”秦远笑道:“我为什么要给你这个面子?”
苍玕气到语噎:“你……你……”
“我怎么?”秦远笑着扫了一眼众人,问道:“各位以为,本尊哪里不妥吗?”
秦氏八百余年习法独大,数经朝代更迭,什么疆主侯爵,皇帝王孙,在秦氏眼中,都不值一提。秦远这脾气上来,那真是可着全天下也找不到一人能制衡。
眼见场面尴尬,乌扬身为东道,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情急之下,忽而想起一人,或可转机危情。
“昭弟!”
秦昭回头,见乌扬一脸忧急,冲他狂使眼色。秦昭会意,待要开口,却一个不稳,把个血肉模糊的右手撑了地,瞬间疼得掉泪,忍不住“嘶”了一声。
秦远闻声,立时撇了众人,回身笑道:“好儿子,原来你知道疼啊,喜欢吗?”
秦昭挣扎着想要站起,又被一把按下:“跪着!”
“嘶……”秦昭痛极,冷汗直下,咬牙道:“去……门口……跪。”
“好啊,爹来帮你。”秦远邪笑着,甩出影笞缠绑了他手腕,拖拽便走。
那秦昭两条腿被打得皮开肉绽,跪处两滩明晃晃的血迹,随着拖拽一路蜿蜒,拾级而上,留下两条触目惊心的血痕,直至殿上客房门前。
在场众人无一不见惊骇,寂然无语。
乌扬亦见着不忍,无奈秦远脾性如此,只能叹了口气,对众人道:“诸位受惊,请随本主正院歇息。”说罢,领请众人出了跨院。